這可將南璃問著了。
南璃拿過了知彌手上的筆,沾了沾硃砂,開始勾畫:“你看著,先這樣,再這樣……”
說話間,符已經畫好了一半。
筆在南璃的手裡,尤為聽話,根本沒有停滯不前的時候。
“看,這樣就畫好了!”南璃一張符畫好,前後只是花了片刻時間。
知彌嘴角抽了抽,自己與師姐相比,總是會大受打擊,更是明白了人與人之間也是不同的。
筆一到了他手裡,就不大聽話了。
知彌嘆息:“師姐,你不用示範了,這會更加打擊我。”
南璃有點無奈,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畫符都如有神助,片刻就學會,一下子就畫出來了。
這時候,元春過來:“小姐,夫人孃家那邊來人了,請你過去見見。”
南璃點點頭,“好。”
她讓知彌好好練習,便過去正堂那邊。
沈氏出身於淮南沈氏大族,這大族枝繁葉茂,今日來的,是沈氏的庶堂姐。
她叫沈湘,也是嫁到了京都來的,夫君是刑部主事,是個五品官。
到了正堂,南璃才發現沈湘還帶著自家的兒子嚴陵來了。
她依禮行了一禮,神色淡淡的。
沈湘眉開眼笑,道:“好些日子沒見六丫頭了,又水靈了不少呢。但怎麼還是打扮得如此素淨啊?”
她招招手,就讓自家丫鬟將一匣子呈上。
裡面擺放著不少珠釵首飾。
算不上名貴。
但應該算是沈湘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這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六丫頭可不要嫌棄啊。”沈湘說道。
“堂姐不必客氣。”沈氏連忙拒絕。
“姨母,多謝你的心意了,不過我素來不愛奢華,這禮物我就不收了。”南璃說道。
沈湘道:“六丫頭,你都與九王爺定親了,怎還能打扮得如此素淨呢?快快收下吧,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呢。”
嚴陵眼底掠過一抹異色,則道:“南璃妹妹,你莫不是覺得我母親送的首飾不夠華貴?”
南璃輕輕一笑:“或許姨母送些竹簪和木簪,我指不定就收下了。雖然姨母沒打聽好我喜歡什麼就送了禮,但念在親戚一場,你們不妨直接言明,今日來是有何事?”
這位堂姨母不是沒有登過門,但首次見面的時候,她沒準備禮物,反倒這次就特意準備了。
南璃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當即就猜到人家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可沒空在這兒繞圈子。
沈氏聽見嚴陵說話如此不客氣,也沉下了臉,說道:“堂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沈湘和嚴陵對視一眼。
嚴陵面色訕訕的,便道:“我想請南璃妹妹畫幾道符,銀子方面好說,不知可否?”
南璃問道:“想要什麼符?”
“驅鬼符,驅煞符,招財符。”嚴陵忙說。
南璃的目光在兩人面上掃過,心中冷笑,“你們兩位身上無鬼氣也無煞氣,用不上這符,至於招財符,這屬於旁門左道的符,我是不會畫的。”
沈湘有些著急:“是為你姨父求的,你也知道,他常在刑部出入,沾染了髒東西也是有的。”
“是啊是啊,招財符畫不畫無所謂,驅鬼符和驅煞符得畫啊。”嚴陵接嘴道。
南璃含笑:“那就請姨父上門,我親自給他瞧一瞧,需要什麼符篆傍身。”
嚴陵有些生怒了,拍案而起:“楚南璃!大家一場親戚,你至於那麼多借口嗎?!”
“不畫。”南璃聲音驟冷,銳利的目光在兩人面上剜過,“如若我沒猜錯,你們是替晉國公世子求符吧?”
兩人面色一僵。
見狀,南璃也懶得看他們一眼了。
那晉國公世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性子殘忍跋扈,當初就來過她的店買符。
只不過她一看,就說與他無緣,不肯畫符售賣。
原因無他,這晉國公世子手上沾染了多條人命,所以才有鬼氣和煞氣纏身。
不過他弄死的都是自家簽了死契的奴僕,主人家打死這種僕人是很常見的,就算是報官也無用,所以夜司珩便管不得這些事兒。
但夜司珩管不了,她卻能不昧著良心賺這些沾了血的錢。
沒想到,那晉國公府的人竟找上了這對母子。
嚴陵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