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成親那日來的賓客眾多,南璃提早在府內布好法陣,又在暗中張貼了不少符篆,以防生變。
幸好那日從迎親到拜堂,府內雖人多,但一切進行得井井有序。
到最後的鬧洞房,楚南瑩玩得尤為高興,回去院子洗漱,沾枕就睡著了。
南璃也有些疲乏,但這會兒元寶卻在急匆匆走了進來,道:“小姐,謝世子說有急事找你。”
她走了出去,月色正好,可看見謝北翰的確是滿臉焦急。
“六妹妹,你二哥不見了。”謝北翰一看見她,就急忙說明來意。
“不見了?怎麼回事?”南璃心顫了顫。
“他說要去取佳釀,但我久久沒見到他回來,就派小廝去找,但怎麼都沒找到他。”謝北翰說道,“今日你大哥成親,賓客眾多,我也沒敢聲張找人。”
別的不怕,就怕楚爍喝多了掉下湖了。
他趕緊找來,是知道南璃能憑藉氣息尋人。
他來之前,還往楚爍房中拿了一塊玉佩。
南璃用紙鶴一試,發現紙鶴只在原地打轉。
“六妹妹,你也有不行的時候?”謝北翰眨眨眼。
“我不是不行,是有人用符遮掩了二哥的氣息,我這紙鶴就不知道去往何方了。”南璃打了個響指,紙鶴就飛回了她的手中。
她眼睛微眯,看來那暗中之人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
時辰不早,賓客差不多都散了。
此時,一個破風聲響起。
南璃蹙眉,立即拽著謝北翰往旁邊一躲。
一枚暗器釘在牆上。
嚇得謝北翰和元寶都驚叫一聲。
南璃想追那抹人影,那人卻輕功一絕,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根本就追不上。
“六妹妹,暗器上有字條。”謝北翰喊道。
他將字條小心翼翼的拿下來。
南璃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拿殘魂,今夜亥時,孤身一人到城東換楚爍。
她心沉了沉,果然是衝著殘魂來的。
她等了這麼久,以為這殘魂是沒用的了,誰知道這幕後之人是沉得住氣,特意等到今日這大喜之日才來動手。
謝北翰看不明白,道:“什麼殘魂?”
“先前二哥那開過光的玉佩被人動了手腳,裡面有三縷殘魂。”南璃說著,“我要去一趟。”
“你真要一人去?不行,你不知道對方是誰,又有多少人,太危險了。”謝北翰阻止道。
“我必須去,二哥在等我。”南璃神色堅定。
距離亥時還有兩刻,她是耽誤不得了。
謝北翰道:“那我們分頭行事,我去找父親和楚伯父接應你。”
南璃點點頭,但腦子裡卻閃過了夜司珩的臉,如果他在,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求助於他。
但他今晚並沒參加酒宴。
南璃將繁複的外衫一脫,直接翻牆離開。
在去城東的過程中,用帶子將寬大的袖子紮起,免得影響了自己的行動。
可她一進城東的地界,就發現氣息完全不一樣了。
她眼眸閃過一抹異色,這人的道法果然高深,竟能依靠符篆創造出異空間。
到時候,就算她父親和鎮北侯帶著府兵來到,也根本尋不到她在哪裡。
不過這人創造的異空間盡是一條通道,南璃穿了過去,發現眼前是一座破廟。
待她完全走出,通道就關閉不見了。
月明星稀。
郊外涼風陣陣。
南璃走進破廟,四處擺滿了蠟燭,點點燭光,可看清殘破的佛像跟前正躺著一人。
正是穿著新衣裳的楚燁。
他呼吸均勻,顯然是昏迷了。
南璃暗暗鬆了口氣,並沒急著過去。
“六小姐怎麼不過去啊,你二哥就在眼前啊。”右側,一抹人影聲音微微沙啞,聽得出此人已經是五六旬的年紀。
他身穿黑袍,帶著兜帽,遮掩了大半張面容。
南璃挑了挑眉頭,“你在佛像四周佈下了火符,我一過去,火符就會觸發。”
黑袍人嗤嗤笑了幾聲,“難怪李正銘兩師弟都會敗在你手裡,六小姐果然厲害,久仰了。”
南璃懶得廢話,拿出裝著殘魂的鎖靈囊,道:“一手交人,一手交魂。”
“六小姐莫急。”黑袍人慢聲說著,“今日我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