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二話不說,加快趕車速度,回到了安陽侯府。
老太君住在香河院。
楚爍與老太君感情頗好,路上走得急,好幾次險些摔倒。
只是一入香河院,便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花廳聚滿了人,除去在軍營練兵的安陽侯和大哥,兩房人都到齊了。
不用楚爍介紹,南璃一進門,便有個婦人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
婦人頭髮有幾縷花白,眉宇間有幾分憂愁。
光看面容,南璃便知道這是這身體的親孃,侯府的主母沈氏。
“南……南璃?”沈氏原本紅腫的眼睛,又再潸然落淚,“沒錯,你就是南璃,就是我的女兒……”
如此團圓溫馨的場面,南璃一時間招架不住。
幸虧沈氏還知道輕重,沒別的多餘話,領著他們進去見老太君最後一面。
一進寢屋,陰冷之感更甚。
楚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想著祖母真要駕鶴歸西了,這寢屋才會如此陰冷。
南璃卻是蹙了蹙眉頭,這屋中竟盈滿了邪祟的氣息。
老太君病得急,面容枯槁,太醫往她嘴裡塞了一片百年人參,才吊著她的命。
她混混沌沌,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楚爍看見祖母如此,撲通跪下,哭喊著道:“祖母,孫兒回來了!”
他無法接受,明明他離京前,祖母還很康健的與他說笑。
沈氏催促道:“璃兒,你快拜見祖母吧,她病倒之前,最掛念的就是你。”
說著,又用帕子擦了擦溼潤的眼角。
啪——
卻不想,南璃直接往床頭貼了一張符篆。
而後又吩咐楚爍:“二哥,別哭了,把祖母嘴裡的人參片拿出來。”
沈氏怔住。
太醫怒斥:“你這個小丫頭胡亂吩咐什麼?老太君現在大氣進小氣出,只能靠人參片吊著氣!”
楚爍看了看床頭的符篆,竟是類似驅邪的紋樣,他顫抖著問道:“這……你覺得祖母是撞邪了?並不是真的病了?”
南璃點點頭。
而且邪祟還在屋中。
楚爍二話不說就開啟了老太君的嘴巴,將人參片取出。
太醫要扯住嗓子大喊阻止,南璃直接往他額前貼了一張定身禁言符,免得他大吵大叫,阻礙她救人。
現在是邪祟作亂,就別怪她與閻王爺搶人。
她拿出一顆護心辟邪丹,給老太君服下,再將屋子裡的窗戶敞開,挑起床榻的帷帳,讓陽光落在老太君身上。
“璃兒,你這是做什麼?”沈氏也是驚慌,卻沒有聲張。
這是她親生女兒,她若是把二叔引進來,南璃肯定免不得受罰。
“救人。”南璃言簡意賅。
寢屋的溫度在慢慢回升。
老太君沉在夢中,一直被黑色的邪祟侵擾,無論自己怎麼跑,都無法逃脫得開。
忽然,一道金燦燦的符咒打來,那邪祟驅散,她也終於從夢中抽身出來。
睜開眼,便看見床前那哭得稀里嘩啦的楚爍。
“爍兒,你怎麼哭成了這樣?”老太君精神雖是一般,但說話依舊是中氣十足。
太醫震驚了。
莫非眼前這小姑娘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神醫?
僅憑一顆丹藥,就讓人起死回生?
“祖母,嚇死我了,是六妹妹大顯神通救了你。”楚爍擦去了臉上淚痕,高興的咧嘴一笑。
老太君掃了一圈,僅憑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親孫女。
她當即熱淚盈眶,掙扎著坐起來,“彤彤?是彤彤麼?”
彤彤?
見南璃有些發愣,沈氏說道:“璃兒,你定是忘了,這是你的小名。”
南璃身形一僵。
原主的小名,怎麼跟她的一樣?
“是啊,你抓周的時候,緊緊抓住了銅錢不撒手,所以祖母給你取了這個小名。”楚爍解釋說。
南璃已經完全震住,就連抓周的情形也是一樣,所以師父才給她取了個諧音的小名。
究竟莊周做夢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
她突然懷疑,根本沒有什麼原主,無論是22世紀的玄門門主,還是楚家的六小姐,都是她南璃。
一切很難解釋,這就是玄學的奧妙之處。
認定了這個事實後,南璃跪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