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珩後退了一步,眉宇間皺起來:“皇兄明察,臣弟絕無謀奪江山的想法。”
所以,這皇位還是你先好好坐著吧。
穆武帝咬咬牙,過了片刻,才問:“那你究竟是幹什麼去了?怎麼還要瞞著朕?”
夜司珩便將去齊國之事簡略一說。
穆武帝這會兒沒多少怒氣了,畢竟九弟為了穆國殫精竭慮。
而且此行的確是要保密,萬一被齊國探子得知,只會功虧一簣。
“現在鬧出了這事,會對你的計劃有影響嗎?”穆武帝憂心問道。
夜司珩也撩袍在旁側的太師椅坐下,“皇兄放心,梁光王不會拖那麼長時間的,等訊息傳到齊國,齊國那邊早就見勝負了。”
現在猜測輸贏還太早。
只是無論哪一方贏,齊國都要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穆武帝點點頭,嘟囔道:“雖說你怕走漏訊息,但你也沒必要瞞著朕,朕不知情,就將一盒大補丹給了那個替身,哎,若不然也惹不出這事來啊。”
夜司珩白了他一眼:“皇兄是閒得慌,送什麼大補丹。”
“朕所做一切,還不是為了你。”穆武帝摸了摸下巴,“北翰這小子有時候雖不靠譜,但這次他倒是做得不錯,若不是他阻攔,朕早就將餘春花給殺了。”
夜司珩聽出了穆武帝的意思,臉色立即變得冰寒:“皇兄,你是想著殺人滅口,替臣弟遮掩?”
“可不是,若六丫頭知道你與別的女子廝混,她就算不剁了你,也要與你恩斷義絕。”穆武帝說道。
“沒想到皇兄竟不信臣弟。”夜司珩牽扯了一下嘴角。
穆武帝面色訕訕的,尷尬的笑了笑:“幸好是誤會一場,你也知道,朕多給人賜婚,可賜人和離這事還真沒做過。”
夜司珩嘴唇抿緊,冷冷的盯著穆武帝。
穆武帝身子挪了挪,他覺得九弟的氣息已然讓自己坐立難安。
他嚥了咽口水,說道:“朕今日不妨與你說清楚了,無論發生了何事,朕都得選六丫頭,不能寒了她的心,朕要讓她知道,朕是站在她那一邊的!”
夜司珩輕哼,“難道皇兄就不怕寒了臣弟的心?”
“我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你今日寒了心,明日朕就給你暖回來了。”穆武帝眉開眼笑說著,“當然了,你與六丫頭感情和睦便是最好的了。”
夜司珩別過頭,嘲諷出聲:“臣弟在外為皇兄守疆土,在內為皇兄穩朝綱,沒想到現如今還被自家媳婦比下去了。”
穆武帝頗為無奈,“你怎麼連六丫頭的醋都吃了?九弟,六丫頭可重要了,你可千萬別惹了人家不高興,做了對不住人家的事情,說白了,咱們穆國江山的安危,全繫於你一人身上了!”
他苦口婆心,希望夜司珩能夠聽得進去,謹記在心。
夜司珩已然哭笑不得。
這說法,他倒像是什麼男寵一般,專門送給阿璃開心的。
皇兄是有私心的想法,所以才如此叮囑,但他全然沒有。
他能在阿璃光芒強盛的時候輔佐她,也能在阿璃黯淡無光的時候守護她。
真正愛一個人,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要互相扶持。
但摻雜了其他的東西,那怎麼說得上是愛呢?
兄弟兩人說了一會,穆武帝硬賴著不肯走,夜司珩只好命人準備了午膳。
待穆武帝吃飽喝足,又逛了逛園子,才高高興興的和太監總管回宮。
夜司珩送了人上馬車,轉身回府,便看見青鋒在前院撲通跪下,雙手舉起,上面放著一根帶刺的藤條。
青鋒低垂著頭,喊道:“屬下罪該萬死,請王爺責罰!”
寒風有些凜冽。
夜司珩淡漠的看著他,只是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袖子。
越是這樣,青鋒越驚怕。
他微微發顫,聲音也變了:“屬下罪該萬死!求王爺責罰!”
“為何擅離職守?”夜司珩終於開口,“周岐風頂著本王的臉在外,你就該寸步不移的跟著他盯著他,為何你要追刺客去?難道沒其他黑甲衛可用了?”
就連周岐風私藏了兩顆大補丹也不知道!
著實太讓他失望了!
青鋒頭埋得更深,“是屬下好大喜功,想抓住齊國暗探審問,沒有看管好周岐風,才給王爺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屬下萬死難辭其咎!”
巡防途中不是沒出過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