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扶著夜司珩出來。

看到嶽肅被烈火燃燒折磨，亦是驚訝。

她的符雖還不錯，但沒點本事的，只能當個普通火符，哪像夜司珩這般，竟還能防水。

“夜司珩！”池中的嶽肅狠聲大喊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他死前最後一句話。

很快，他就在池中沒了動靜聲息。

旁人看不見，但南璃和夜司珩看得清楚，嶽肅的魂魄離體，在頃刻間化變成了惡鬼，還是燒得面無全非的模樣。

他齜牙咧嘴，眼中恨意翻滾，就往夜司珩身上撲去。

“我要你償命！”

陰風兇猛，讓人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南璃還沒出手，夜司珩一直握著匕首已經飛出。

明明不是桃木辟邪之物，可那匕首卻能刺在嶽肅的鬼魂身上，直接把他的鬼身釘在了樹幹上。

嶽肅想將匕首拔出，可他伸手抓去，就會有金光亮起。

鬼手會被滋滋灼傷，這讓嶽肅痛苦不堪，當即不敢再碰觸那把匕首。

“做人都鬥不過本王，做了鬼，更不可能是本王的對手。”夜司珩一臉不屑的看他。

嶽肅怨氣滿腔，大聲嘶吼著。

可他已經成了鬼，又有幾人能夠聽得見。

只是夜司珩壓制不住體內的迷魂散了，他身體有些發熱，只能靠著南璃才能站穩。

南璃見他狀況不對，也管不上旁的，問道：“莊內或者附近可有寒潭？”

這迷魂散經過面板滲入，藥性有些奇特，解藥本事容易調配的，可夜司珩逼毒不成功反倒加重了內傷，這藥力就更加兇猛了，就算調配出解藥也是不管用了。

還是得找個寒潭，讓夜司珩泡一泡，熬過藥性發作。

弟子們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南璃是在問他們。

有一人說道：“隔壁半山腰就有一處洞穴，裡面有個寒潭。”

“謝了。”南璃努努嘴，瞬移符一用，兩人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走了，弟子們身上的定身符也隨之失去效用。

眾人去看了嶽晴的傷勢，又看了看嶽肅的慘死模樣，一時間是膽戰心驚，心裡都沒了主意。

雖然有不少人野心勃勃想取而代之，可紅葉山莊得罪了九王爺，現在誰做這個莊主，誰就是找死。

“不如我們分了庫房裡的東西，各回各家吧？”

“回家？你若不怕牽連了家人就回去吧。”

“就是，夜司珩有黑甲衛，還掌控著穆國最大的暗網，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揪出來！”

“……”

山莊弟子還在討論著該如何是好，南璃和夜司珩已經到了隔壁山頭。

她用紙鶴探路，很快就找到了弟子所說的洞穴寒潭在哪裡。

洞內昏暗潮溼，還伴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

明明是夏日，一進這個洞穴，就如同進入了初冬時節，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越走，寒氣就越厲害。

盡頭就是寒潭。

南璃摸了摸夜司珩的額頭，發現已經滾燙得不行。

她扶著夜司珩下水，同時叮囑道：“小心。”

夜司珩本就乏力又迷糊，踩中了寒潭邊上的青苔，便是腳一滑，整個人往潭裡摔去。

南璃第一反應自然是護著他，可饒她力氣再大，她被夜司珩一帶，也是腳底站不穩。

撲通——

兩人是齊齊摔入了水中。

南璃並沒中招，這寒潭水如此冰涼，她一落水，就狠狠打了個冷顫。

幸虧寒潭不是很深，她站穩了之後，急忙去撈夜司珩。

夜司珩嗆了兩口水，再被冰水包裹著身體，身上熱量減退許少，他也恢復了一點清醒。

半空有火符在燃燒照明。

他略帶蒼白的臉上盡是擔憂：“快上去，這水如此冰涼，是要傷了你的身體的。”

他近在咫尺，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瞼下投下了淡淡的暗影。

容貌更是如玉一般，精緻俊美，勾魂攝魄。

南璃沒挪開過目光，忽的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我快十六了。”

真正的年輕更不必說。

“嗯？”夜司珩現下是腦袋遲了半拍，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說。

南璃抿抿嘴，湊上去，一手更是攬住夜司珩那幹勁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