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勝男換上新衣衫,因為在馬車裡不好活動,她們也搭把手。
摸到上面的刺繡,就有個人驚喜說道:“這好像是花娘子的手藝!”
“哪個花娘子?”
“就是鄴城的那位花娘子,她的繡工一絕,想找她做套衣衫可不容易,我算是明白了為何楚大公子為何要帶新衣裳回京了。”
“蕭婉儀嫁得真好,公婆和睦,夫君愛護,現下還懷上了身孕,這京都最幸福的女子就是她了。”另一人酸溜溜說道。
她們幾位貴女,誰不想攀一下安陽侯府的高枝,何奈楚家是根本瞧不上她們,在雅集宴席上,沈夫人也就與她們家的人客套幾句。
若她們家說起了兒女的年歲正好,沈夫人就會立即把話岔開。
一來二去的,她們家也就明白了楚家的意思,便沒再熱臉貼冷屁股。
薛勝男聽著她們的話,有些恍惚。
她摸了摸身上的衣衫料子,儘管不是名貴稀罕的,卻也是舒適輕柔的,想來是楚燁精心挑選的。
曾幾何時,她也想嫁給這麼一位頂天立地、愛護妻子的好兒郎。
她低低垂眸,也說:“是啊,蕭大娘子是嫁了一位好夫婿。”
有個貴女用肘子推了推她,打趣道:“你的未來郎君也不錯啊,雖是寒門出身,卻是當今的榜眼,你薛家加以扶持,日後定是前途無量呢。”
薛勝男抬頭,嘴角揚了揚:“這可不好說。”
旁人只當她謙虛,並沒繼續這個話題。
果然如那士兵所說,楚爍派了人來提早安排好,她們在後山上山,半夜之時就住上了禪房,並沒有驚動太多人。
蔣勝男此時才看清了衣衫的繡花,是石榴和蝙蝠,寓意多子多福。
她再將那披風疊好,聞了聞,上面似乎還殘餘著楚燁的氣息。
眉目間,多了幾絲柔情。
她親孃早死,繼母不慈,她藏拙多年,裝著一副無用又聽話的樣子。
可現在,她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她不想再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