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憑穆武帝再如何查探,都查詢不到親妹妹的訊息。
南璃蹙了蹙眉頭,道:“我還以為,皇上就惠平長公主一個親妹子呢。”
這個惠陽,倒沒聽說過。
夜司珩解釋道:“惠陽是先帝的忌諱,自然無人敢提及,就算是皇兄給她封號,立下衣冠冢的時候,也不能太張揚,因為曹閣老會立即跳出來,說皇兄有違先帝。”
“不過先皇后三個兒女,唯獨六姐遺傳了她的容貌,皇兄和三姐都長得不怎樣。”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
“九弟,朕還坐在這裡呢!”穆武帝有些氣憤,他年少時,亦是個美男子!
他只見楚炎一回。
那會兒混亂得很,他又處於喪子的悲傷之中,倒沒認真看過楚炎。
而夜司珩懂事時,先皇后已經病重,甚少出來走動,他也沒見過先皇后幾回。
他見多了楚炎,見楚炎眼睛微棕,面容輪廓,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後來才想起了先皇后,以及不知生死的六姐。
他心裡有了計較,一邊派人去齊國查探懿德太后的身世,一邊先給穆武帝說一說此事,好讓他有點準備。
穆武帝肯在眾臣面前認兒子,不光是為了保下楚家,更是因為楚炎是六公主所出。
他看著楚炎,傷心落淚:“思瀾遺傳了母后的眼睛,你……你也是……當時送思瀾出宮,朕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如今再仔細看你,你與她有六七分像。”
想到自己的親妹妹被賣去了齊國,成了女奴,再被先齊帝買進宮中,受盡了心酸苦楚,他更是如鯁在喉,有止不住的傷心。
楚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摸到了眼角的溼潤。
他喃喃說道:“我是你的外甥,那……那他也是啊。”
這個他,自然是齊泓。
他想問,為何就不能保下齊泓。
穆武帝連連嘆息。
夜司珩則道:“齊泓一直殘暴,且不說邊境戰事,就說他讓明旭和玄漣子等人,潛入穆國所做的事情,穆國朝臣就容不得他。楚炎,你的真實身世是註定不能外洩的,難道你想你的親生母親,在死後還要被人詬病唾棄嗎?”
夜思瀾是穆國公主,卻偏偏成了敵國皇帝的寵妃,還為他生了兩個兒子。
這對於穆國來說是奇恥大辱,那些老頑固的忠臣根本難以接受。
楚炎明知道原因,卻還是忍不住詢問。
南璃去抓住楚炎的手,發現他的手依舊冰涼,她微微蹙眉:
“五哥,你們雖是親兄弟,但他作惡太多,魂魄都早已獻祭給邪靈,他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如此下場,所以才會舍了自己的命,給你鋪路。”
楚炎的手恢復了點暖意。
他看著南璃,才慢聲道:“他縱使作惡太多,但他也是一位好兄長,是吧?”
“不錯。”南璃點點頭。
但他再怎麼好,都掩蓋不住他是個惡人的事實。
所以穆國朝臣一提到他,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楚炎鬆了口氣。
這已經足夠。
穆武帝接著又哽咽道,“都怪晁晟!就因為他當年的一句話,才讓思瀾流落到齊國去!”
“晁晟雖心術不正,但他在占卜方面,倒是有點本事。”南璃如今再看楚炎,他的紫氣已經更加強勁,更有龍氣環繞周身。
跟穆武帝這些帝王不一樣。
這是順應天道而生的天下共主!
無論再怎麼防備,這個真正的帝王都會回到他原有的位置上。
穆武帝聽了這話,也顧不上傷心,坐直身子,緊盯著南璃:“什麼意思?難不成,晁晟所言是真的?他……楚炎,朕的外甥,當真是未來的天下共主?!”
楚寒霖皺緊眉頭,“怎麼可能呢?就算齊帝死了,齊國亂了,但齊國兵防嚴密厲害,並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
他倒不是打擊兒子的信心,而是齊國前頭那幾個州縣,著實是易守難攻。
夜司珩面色沉沉:
“可齊泓回國之後,重新培養了心腹,調整了兵防。最新的兵防圖,他命人送來給本王了,任何一個人帶兵來個出其不意,就能先將邊境那幾重厲害的兵防攻下。”
“有些州的節度使是齊泓一手提拔上來的,只要穆兵一到城下,那些節度使就會開城門投降。”
“就連軍餉費用,他命人陸續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