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夜深了才把銀子搬到監察院去，免得被人瞧見了，有損他們的名聲。

幾人擦了擦繼額頭上冷汗，感動於夜司珩的體貼和維護，他們此刻是感恩戴德的。

官員們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回府。

穆武帝看他們退下了，才問：“九弟，那他們貪了多少？”

“三五萬兩吧。”

穆武帝又是變了臉色：“三五萬兩？！你就這樣輕饒了他們？怎麼不與朕商量商量！你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兄嗎？！”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先前雪災，僅僅是一萬兩，他都要頭疼個兩三天。

夜司珩無奈道：“皇兄，給人留點活路吧，都弄死了，你這個皇帝還有誰能使喚。”

穆武帝愣了片刻，才平靜了下來，“你說的是。”

他是心裡憋著氣，一時間有些糊塗。

既然都是在朝廷裡做官，給自己弄點銀子養老是正常之事，數額不太大，歷任皇帝都不太會管。

畢竟人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若把人逼急了，又容易出事。

當權者，該是鬆弛有度。

底下的李斌頗為不安。

這是他能聽的嗎？

可沒有穆武帝和九王爺的開口准許，他沒法退下。

穆武帝這會兒終於想起了還有個李斌，他看過去，輕嘆一聲：“李斌，這些年來，你父親為國為民出了不少力，你也無需太狠心，偶爾就去看看他吧。”

曹閣老的門生倒了一半，按照他的性格，以後不是往死裡幹，挽回自己的名聲，就是請辭回家鄉養老去了。

李斌拱手應下：“臣謹遵皇上教誨。”

至於自己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夜司珩和李斌是一道離開偏殿的。

李斌雖有些懼怕，但還是上前道謝：“今日多謝王爺解圍，下官感激不盡。”

“只不過是湊巧趕上。”夜司珩看著他，“曹閣老如此對你，你能保持初心，還協助著二哥一起開書院，供那些窮苦孩子讀書，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