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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留!”

可萬萬,沒令齊王后想到的是,時隔多年,這個小小賤妾竟再一次出現在王宮,手下牽了個七八歲的孩童。舞妓匍匐在齊王腳下,聲淚俱下。她言,自己並不求榮華富貴,只聞齊王一直未有子嗣,自己又在離宮後誕下龍子,多年不敢言明。前些時日才重返帝都,一見帝容……

孩子留下了,舞妓,也留下了。齊王后醋意大發,對胡女猜忌更重,雖明裡依舊親如姐妹,暗地,卻已在策劃殺計。

屈原與宋玉到達齊國王宮時,胡女正因為打碎了王后的某隻鐲子被罰跪三天三夜。宮人們不懂為何一直偏袒受寵的胡女會被罰,亦不敢妄猜後心,只得……遠遠觀望。

第二晚,胡女餓得頭暈目眩時,眼下出現了雙鞋。少年英俊瀟灑,嗓音已變粗:“古月姐,當年你可是知,會有風水輪流轉這一日?”胡女含笑,來不及捏捏玉小子的臉,就厥了過去。

第三日,齊王收到密函。將當年胡女如何教導齊王后戲弄齊王之事變本加厲述說,齊王大發雷霆,經過種種之後,終重獲自由。離宮那天,胡女被宋玉攙扶著,正大光明地上了馬車。

齊王后在後陰測測地笑:“屈大人這趟來齊國,倒不像為了國事,反而像是故意來接某人。”

屈原望天,秋水的眸子幾乎凝出清水來:“事事,總有個意外。”

齊王后不言語,轉身走了。

胡女在車裡,並未聽到這番言語,她只對宋玉道:“你們如此,不怕受牽連嗎?齊王后不會放過我,就算出了宮,外邊也有千軍萬馬在等著我。她的性子,我是解的。”

畢竟,這麼十來年的相處,她一步步看著齊王后從天真爛漫的少女變成這幽幽深宮的毒婦,從惶惶被人陷害,到學會亦步亦趨地反擊,再到心狠手辣地直接攻擊對手。這個王宮,就是個大牢籠,要想爬上最高的位置,就必須踏在所有人的肩膀上,不落一滴淚地踩,踩,踩!

宋玉笑道:“古月姐,放心罷。齊王后沒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

宋玉依舊笑:“知道那個舞妓和孩子是誰送進宮的嗎?他們母子逃到了楚國……”下面的話不言而喻。胡女默了默,掀簾看屈原大步流星地往馬車這邊走來,淡定,微笑。

兩年前,因局勢而舍。兩年後,又設計而來。屈原,果然宮裡的小爭小鬥還是贏不了你這個陰謀家。屈原上車,見胡女默默凝視自己,理所當然地握住佳人玉手:

“以後,便是瓊花陌路了。”

胡女頷首,“以後,便天涯海角地跟著你吧。”

縱使,知道你會有個那樣的結局,我也只能,博上一搏了。

胡女覺得身子乏得緊,睡了一覺起來已是午後。

宋澤撅著嘴又跑來了,撲進胡女的懷裡,眼睛眨巴眨眼淚就下來了。胡女好笑,戳著虎腦袋啐道:“哭什麼?丫頭似的,你二叔當年被罰冰天雪地跪一天一夜也沒哼哼過一聲呢!”

宋澤抽了抽,嚷道:“他不是銀!我是銀!”

胡女訕笑,“是,他們都不是人,都欺負你。說吧,是不是二叔又打你了?”

宋澤小腦袋搖得如撥浪鼓,“這次不是二叔,二叔才不會那麼狠,嗚嗚,打得我屁股好痛。”說罷,宋澤順便摸了摸遭殃的肉屁股。

“那是你二嬸?”

搖頭。

“唔,奶孃?”

接著搖頭。

“是先生!”宋澤鼓大眼睛呲牙,“先生不是銀,他打我。”

胡女躊躇,看來這屈老頭子真是老糊塗了。自己明明記得,他雖邋遢不濟,卻極少發火,竟然動手打了宋澤?“你怎麼招他了?他睡覺撓他癢癢,還是把他塞在床底下的衣衫襪子拿出去炫耀了?”

“才不是,”宋澤跺腳,“我看他種了盆花,還挺好看,就想摘一朵來給你。誰知道他看見就打我,我一慌神,那整盆花都落下來,打散了。”頓了頓,宋澤本還淚眼朦朧的眸子又突然狡黠地轉了轉:

“嘿嘿,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還是偷了一朵。送給你!”宋澤把那小小的花捧在手心,踮著腳尖遞到胡女眼前。玉人兒怔了怔,彎嘴輕笑:“瓊花啊——”

這廂,屈大夫依舊對著被踩壞的瓊花痛心疾首,“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別讓我抓著你,我,我一定打得你屁股——”

話未畢,屈原一回首就發現心心念唸的人倚在門邊。胡女搭著眼,好笑地望著屈原:“一盆花而已,至於這麼緊張麼?”

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