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所需要的。
她真正想要的,安青給不了。
任何人都給不了。
安青側頭望著蒲萱的神情,跟著她沉默了半響,然後開口問道,“那麼……是東柏所需要的?”
蒲萱一愣,怔怔地看著安青,“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你難道還會讀心術?”
“當然不會,我只是猜猜。”安青攤手,“這麼多年過來了,別人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多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聽著一個區區十五歲的小鬼,滿臉滄桑地說著什麼“這麼多年”,蒲萱不禁抽了抽嘴角,“滾,你才多大啊?我都不敢說得像你這樣。”
“看來我是猜對了。”安青又聳肩,“那麼我就再多猜猜……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將範圍固定在東柏身上,再稍微回憶一下蒲萱曾經的舉止,這事情就好猜多了。
蒲萱這次特地把安青單獨拖走來救,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她老早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想要策反他。
思索一下蒲萱那些莫明其妙的舉動開始的時機,再思考一下東柏的身份之類——東柏除了身份背景之外也沒其他的東西可以令人思考——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最後安青用眼角迎著蒲萱的視線,笑著問道,“時空裂縫?”
蒲萱沉默。
“這玩意確實很麻煩。”安青移開視線扭過頭嘆著氣,“早知道是這個,你說我可能會花上個三五年什麼的,我也不會想要反駁了。不過辦不到也無所謂什麼的,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說起話來自然暢快,但安青嘆完氣之後又耐心等了半晌,蒲萱卻還是一聲不吭。
安青詫異,又回頭去看,只見蒲萱垂著眼簾咬著嘴唇,雙手緊緊握了片刻又鬆開,再過了一會又緊緊握上,指甲尖死死扣著手心,一會緊一會松的,看得人心裡直抽抽。
就這樣站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蒲萱才終於也嘆了口氣,“算了,反正總是要走的。”
安青見她這副樣子,不禁道,“其實這事我也不是真的很有把握……你要不要換一件別的?”
蒲萱瞪了他一眼,“我救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換別的?你想得美!你沒有把握也得辦,辦不好小心死了都沒法超生。”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安青也只得感慨一下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蒲萱頓了頓之後又補到,“對了,你不準告訴東柏。”
安青感慨,女人心哪裡是海底針能比得上的啊,簡直比海里的一根海龜毛還讓人難以捉摸。
“我不想讓他擔心呀。”蒲萱嘆氣,“如果你當真要找上個三五年,他絕對是會很著急的,要是你找了三五年都找不出來,那他肯定是要傷心的。”
安青嘀咕,“你從來就不會這麼為我著想一下。”
“你說什麼廢話?”蒲萱冷笑道,“你能跟他比嗎?”
……這種明目張膽的差別待遇,還真是讓人傷感。
蒲萱大概也感覺了到自己的言語不當,片刻之後又問道,“你的傷現在都怎麼樣,還疼嗎?”
主要是背上和肩上的傷口,現在都已經結了疤,但離痊癒還有很遠,其餘細小的傷口更是數不清。
只是安青一直沒提,蒲萱也一直忘了表達一下有關這方面的關心。
“還好。”安青將胳膊從頭下抽出來,躺好道,“忍得住。”
“哦。”蒲萱很放心地點了點頭,“那你就繼續忍著吧。”
……安青越發傷感了。
更傷感的是,隨著身體一天天好轉,安青連原本作為傷患所享受到的一點優待,也逐漸被剝奪殆盡。
在發覺安青已經能夠成天在屋子裡走而並不再需要成天睡之後,蒲萱乾脆連他的正常睡眠權利也給剝奪了——第二天東柏起床的時候,蒲萱就踹醒了安青,並交給安青幾包東西讓他拎著,一行人上了路。
因為學生時代養成的每天早晨要早練的優良習慣,東柏每早的起床時間,一般都在凌晨六點之前。
“才卯時啊!天都還沒有亮,外面大風嘩啦啦的,搞不好會下雪喂!”安青很鬱憤地抗議。
抗議自然是無效的,蒲萱只對著他哼哼道,“早起一下怕什麼,又不會死在路邊。”
“現在出發才能保證中午之前能到城裡,你到時候可以再找個客棧休息一下。”東柏安慰道。
“到了城裡之後要馬上去驛站。”蒲萱很無情地打破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