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手攬著男子的腰肢,一手伸向前方,她懷裡的男子抱著一把琵琶,那天籟般的仙曲便是此人所奏。
皎潔的夜色映照在兩人身上,夜風浮起兩人的衣衫,寬大的衣袍,隨風飄蕩的飄帶,揚起的青絲,唯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子下凡。
所有的人都被那唯美的一切所蠱惑了,這是天上的神仙麼?這是天上的神曲麼?這、這都是真的?
直到兩人緩緩降落在舞臺之上,眾人仍沉浸在那仙曲中未回過神來,男子優雅的端坐在臺上擺好的琴邊,旁邊的女子一個越身不見了。
眾人剛剛唯美的畫面中脫身而出的時候,又一首如行雲流水般的琴聲從臺上傳出來,輕快的節奏,動聽的曲調,帶給所有人的又是另一種別樣的感受。
夜久從臺上下來,用她神乎其神的輕功在欣雅閣一趟亂轉,趁著眾人未回神的時候趕回凌玉房間,換回呂安的行頭。
夜久剛剛趕回二樓的時候,佚名的琴曲恰好演奏結束。剛剛鬧的最歡的幾人全部沉默了,仍沉浸在樂聲之中,全場的人都呆了,像全被點了穴似地,著魔了一般。直到管事的爹爹上臺宣稱開始拍價的時候,人們仍未緩過神兒來。
看到夜久去了好久才回來,那門子偷偷在夜久耳邊說道“你去哪了?剛剛你沒有看到真的太可惜了。神曲啊,神曲!”
夜久故作痛心的後悔不已,連聲後悔、後悔。
今夜的演出共兩部分,表演節目結束了,可場下的觀眾沒有一個人離場,反而更加熱鬧起來,人們相互之間議論著今夜的價主,原來今夜最重要的一幕來臨了。
今夜既是欣雅閣的推新大會,今夜表演的曲目大都是由新人演奏的,場下的觀眾都可以為今夜表演的小倌兒出價,出價最高的便可獲得這個小倌兒的初夜,今夜定價的高低直接影響小倌兒以後的價碼,而價碼最高的小倌便被稱為價主。
佚名十幾位等著上場議價的新小倌兒被安排在舞臺下的船艙裡,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被叫上臺去議價,佚名握琴的手不禁浸出汗意,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剛剛飄下的閣頂,忐忑不安的心略略安定下來。
突然想起懷裡的紙條,掏出來一看,紙條上寫有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公子且安心,定想法護公子清白,落款沒有寫清楚名字,只是一個代稱“三少”。
合上紙條,佚名沉下眼眸,清白、清白……
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今夜無論是對於他們還是自己都是不尋常的,不管像是自己這樣賣藝不賣身的,還是被逼無奈要以身侍人的,即踏進了這倌館,難道還有什麼清白可言麼?
無非都是些騙人騙己的謊言而已。
第二十四章 議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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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後一個被領出場的佚名,內心很平靜,佚名想的很清楚,這是自己不得不走的路。當那仙子一人的人兒站到舞臺中央的時候,全場的眾人再一次被他那絕世的氣度所折服。
佚名臉上的面紗仍沒有除去,不去理會落在身上的目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遙望著剛剛夜久帶他飛下來的閣頂,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管事的爹爹和介紹其他小倌一樣,在場上張羅著介紹佚名的情況。作為賣身不賣藝的小倌兒,在開始議價的時候與其他人沒有區別,只不過一開始便聲名不賣身而已。他們所謂的議價就不是初夜的價碼,而是這個小倌的才藝,最後是誰出的價碼最高,那這名小倌便為出價最高的買主展示自己最頂尖的才藝,若是買主要求陪夜,也不會有無理的要求,小倌也是不能推辭的。
看到臺上的美人居然還戴著面紗,臺下的買主便有些不耐煩了,還沒等說價碼,下邊便傳來了不贊同的聲音。
打頭的是一位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操著一口北方的方言:“喂,我說這位爹爹,誰知道這小子長的咋樣啊?琴是彈得不錯,可幹嘛還戴個面紗啊,莫不是個醜八怪吧,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誰知道他長得嘛樣啊,領回去一瞅長得跟鞋拔子似的,幹那個不是也沒意思不!”
“這位夫人說話可不在理了,先別說我們公子是不賣身的,您瞅瞅我們這兒的公子那個不是水靈靈的,我們這位可不是普普通通人家出來的,人家可大家族出來的公子啊!”
“那您也得先讓我們看看長嘛樣在出錢啊!”
“這位夫人,我們這位公子他不賣身,您要是想看這位公子長的什麼樣子,得要您能拍下這首曲子,您就可以領回雅間與公子暢談,到那時我們想管也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