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深以為然,提起剪子正要動刀,就聽見一條很疲憊,但是很醇厚,很喜悅的聲音說:“慢著,我不喜歡穿寬衣服。”
夏瑞熙手裡的剪子就掉在了木板上,捂住了嘴,淚眼朦朧地看著站在籬笆牆外的男人。
2010…06…30 16:46
第十六章 來客
籬笆外站著歐青謹和長壽,還有意想不到的兩個人——木斐和夏瑞昸。
歐青謹看上去很疲憊憔悴,身上的粗布衣服看起來也有些髒,但到底還是完好的。他微笑著,眼睛裡滿是喜悅,只有夏瑞熙,看不到其他人。
夏瑞昸沒變什麼,個子沒有長高多少,只是變壯實了,眉宇間更多了些堅韌,懂事了許多,他一直望著夏瑞熙笑。
木斐斜靠在籬笆牆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沒骨頭一樣的樣子,穿的比長壽還落魄,腳上的鞋襪開了一個口子,露出半根腳趾來,他絲毫不以為意。
長壽則提著幾個大包袱默默地站在一旁。
每個人都耷拉著肩膀,都是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夏瑞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知道自己突然踏實了下來,就像久渴的人看到了清泉,嬰兒找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只要有歐青謹在,只要有親人在,她的世界就是完整的,這個天塌不下來。
夏瑞熙很想撲到歐青謹身邊,她覺得歐青謹一定也很想上來擁抱她,只是當著眾人不好意罷了。她上前幾步之後又覺得不妥,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所以她只是望著眾人傻笑。
這是她,夢裡夢了無數次的情形,如今清晰地實現在她的面前,歐青謹和長壽還活著,還有木斐、夏瑞昸,大家都好好的,她太高興了。高興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
良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推了推夏瑞熙:“四少奶奶,怎麼不請四少爺他們進來,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的?”
夏瑞熙瞬間飛紅了臉。啐道:“幹嘛要我請?這裡難道不是他家?他自己不會進來?”
良兒調皮地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四少爺請,木公子請,還有長壽大哥請。”
木斐咳嗽了一聲:“青謹,原來是你家呀,你就這麼帶著我們站在外面發呆,我還以為不是你家,要等主人家邀請才敢進去呢。”
歐青謹被木斐排揎,大約也有些不好意思,轉而似笑非笑的看著良兒:“幾日不見,你這丫頭越發大膽了。主子的玩笑也是你開得的?都是你們四少奶奶慣的。”
他向來嚴肅,從不和丫頭開玩笑,也輕易不會罵人,良兒吐了吐舌頭,縮到一旁:“奴婢這是替四少奶奶高興地,所以忘形了。”
夏瑞昸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去,一把拉住夏瑞熙的袖子,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二姐,我好想你們。”其實他離開家並沒有多長時間,只是第一次離家,讓他很不習慣。
夏瑞熙見他額頭上有薄薄一層汗,便取出手絹像從前一樣地給他擦汗,結果他把頭一偏,躲開她的手:“人家不是小孩子了。男子漢,男子漢,有汗才男子。”
眾人都微笑起來。
夏瑞熙搖搖頭,這怪話,肯定是和木斐學來的。
鄔大嬸和朱氏見來了客人,寒暄了兩句,告辭而去,王周氏去送她們,良兒則忙著把院子裡的皮張收拾起來,準備另選好日子開裁。
良兒收好皮張,又去抬那塊大案板,她一個人不好抬,正想找個人幫忙,抬頭一看,只見長壽站在一旁傻傻的望著她,便道:“快來幫忙啊?就這麼看著我忙。是不是不想要皮襖子過冬啦?”
長壽瞪了她一眼,板著臉把手裡的幾個大包袱扔到案板上:“先幫忙把東西拿進去!看見我提著這麼多的東西也不知道搭把手,淨想著你自己。”
他吃了火藥啦?這麼兇?莫名其妙就發她脾氣?良兒本來就想罵回去的,一瞧見案板上的幾個大包袱,頓時像個孩子似的興高采烈的叫起來:“真好啊,居然還能買著東西?都有些什麼?”
長壽正想回答,只見良兒已經先提著兩代東西往屋裡走,根本就沒多看他一眼,不由就懊惱地在她身後大聲道:“良兒,你咋幾天不見就長這麼胖了呢?就是小豬仔也沒有你長得快!”
良兒聞言,剎住腳,狠狠地瞪了長壽一眼:“你皮子癢癢了是不是?”
良兒喜歡欺負人,曾經她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可憐的團兒欺負的鬼哭狼嚎。現在沒了老實巴交的團兒給她欺負,只有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