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如果是她,根本捨不得這樣對待歐青謹,她一定把他當天一樣地供著,捧在手心裡疼。
她一邊痛罵夏瑞熙的不賢惠,一邊又羨慕嫉妒夏瑞熙的好運氣,好事怎麼都給她夏瑞熙佔絕佔盡了?要是給歐青謹生孩子的那個人是她,那該多好啊?所以她越挫越勇。
後來,她明明知道歐青謹很討厭她的靠近,很反感她親暱的語氣和表情,但他也只是垂著眼睛,或者裝面癱,裝作沒有看見而已。
也許是因為她的父親對他施的那一次暖手讓他太過感激,所以他在儘量地給她的父親留體面。也許是她做得太過巧妙。讓他抓不住機會給他駁斥責罵她,也許是他不願意捅破這層紙,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也滿足歐青英的一片心意。畢竟這層紙一捅破,大家就會更尷尬。
他以為他是在給她留面子,留餘地,可是她多麼的希望歐青謹不要給她留任何面子和餘地。如果歐青謹對著她破口大罵,捅破了這層紙,她正好不顧一切地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喜歡他歐青謹,就是要嫁給他。
夏瑞熙算什麼?歐青英算什麼?正在孝期又如何?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擋不了她的決心,阻擋不了她向他靠近。
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的運氣還是這麼的慘,願賭服輸,她賭輸了。
就算是花老虎對她發了善心,她也無法面對自己今後的生活,不見天日地躲在山林裡,孤獨可悲地渡過寂寂一生;她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那兩個男人可怖的模樣。她那個樣子要是給歐青謹看見,要是被夏瑞熙看見,她寧願去死。
所以,讓花老虎殺死她,是最好的出路和結果。以後,不管花老虎承認或是不承認,不管這件事和夏瑞熙是不是真的有關聯,她都要讓任何人,特別是歐青謹,一看到她夏瑞熙,就會想起她林輕梅,是夏瑞熙指使她身邊的人殘害了她林輕梅。
林輕梅這樣一想,即使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她也毫不覺得痛苦和害怕了。她有一種瘋狂的,暢快淋漓的感覺,就等著花老虎的斧頭劈下來。
她等了許久,也不見花老虎的斧頭劈下來,她感覺不到那種痛快的疼痛。
她睜開眼,只見花老虎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用一種憎惡的目光看著她:“你想死是不是?就算是想死,也想把這盆汙水潑到別人的身上?我險些上了你的當。我告訴你,我不耐煩殺你,你的血會汙了我的手。”
林輕梅覺得花老虎是不會殺她的了,絕望地道:“你最好殺了我,要不然,我拼了命也要去把夏瑞熙的小崽子抱走,也讓他和我一樣,也讓他變成剛才那兩個人的模樣。”
讓夏瑞熙和她的小崽子,也染上麻風病,貌似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誰讓她害了自己呢?林輕梅說到做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向花老虎走去,齜牙笑道:“走啊,我們回去啊?”
花老虎看著她:“你瘋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活著,讓剛才那兩個人來把你接去做他們的老婆才對。你不是人,你是毒蛇。”
斧頭呼嘯而出,狠狠地砸在林輕梅腳踝的傷口處,鑽心地疼痛,林輕梅狠狠地摔倒在地,她的腿斷了。唯一可以求生的機會,也葬送在了她的手裡。但是她並不後悔。
花老虎撕下一片衣襟,包住落在地上的斧頭,看了匍匐在地上的林輕梅一眼:“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更不該把髒水潑到四少奶奶和小少爺身上。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嗎?我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我和我娘孤兒寡母生活在一起,家裡有幾畝薄田,幾間草房,雖然清苦,但我娘是個很能幹的女人,我們孃兒倆倒也過得不錯。
我拼了命地想去娶村子東頭的周大姑娘,周家阿伯說,如果我能拿出五兩銀子的聘禮,就把她嫁給我。於是我離開我娘,去了外面給人家打短工,做苦力,別人不做的我都做,別人吃不了的苦我都吃,終於銀子存夠了,我高高興興地給我娘買了一身新衣回了家。
可是我回了家才知道,我大伯和大伯母想要我家的那幾畝地,趁著我不在家,就因為我娘給一個乞丐施捨了一碗飯,給她安上了一個淫婦的罪名,說她偷人,把她活活地沉了潭,我也變成了雜種,除了身上那幾兩銀子,我什麼都沒有了。
周家大姑娘悄悄去看我,告訴我她已經被她爹孃許配了山外面的王家。我急了,去尋她爹孃理論,她娘開口就罵我娼婦養出來的小雜種,也敢想娶她家的閨女?當著我的面,就扇了出來攔她的閨女幾個大耳刮子,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