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不代夏家的客。夏家的一個管家道:“謝了!我們不住。”
小二道:“小的可沒騙你們。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呀,這各家店裡可都住滿了,只有小店還有房間。若是晚了沒了,後悔也來不及哦。”
管家道:“咱們就是要住也回家去住,去去!”
“好心反被當做驢肝肺,爬上山又被趕下來,可別怪我沒告訴你們。”小二低聲嘟囔了幾句,咧咧歪歪地走開。
夏瑞蓓從車裡看見這一切,得意地說:“哼,傻了吧,寺裡趕人那可是為了我們,我們還要去住店?不知爹爹找的是什麼人,如此大手筆,好長威風。”
夏瑞熙卻有些心虛,只怕被人知道那搞特殊,做手腳的人是她,會引起眾怒,被人扔菜幫子爛雞蛋來砸她。
吳家一個婆子過來施了一禮道:“二位表小姐,我家夫人請二位下車,要寄存馬車呢。”
待眾人下了車,車馬行的人過來引了車伕將馬車趕走,同時抬了三乘小轎過來,那轎子比尋常的小轎還要窄了許多,只為了方便在狹窄崎嶇的山路上行走。
夏瑞熙想當然的認為自己肯定也是要乘轎子上山的,她見著那崎嶇的山路不由有些猶豫,她本來就有些暈轎,這樣崎嶇的路,她豈不是會更暈得厲害?
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四姑太太只要了兩乘小轎,一乘給她自己,另一乘給夏瑞蓓,夏瑞熙沒有。四姑太太原話是這樣說的:“雖然咱們託了人找關係,手段有些不光彩,可你心中一定要虔誠,要心無旁騖,若是累了便歇會兒,喝口水,不管你走到哪個時候,就是爬,也必須靠自己上去。”
難怪得四姑太太硬要她如此打扮,原來是方便她走路。夏瑞蓓原本也是想表示自己虔誠的來著,可是她看看自己精緻漂亮的軟底鞋,還有曳地的繡花絲綢長裙,又瞅瞅天上白花花的太陽,一聲不吭鑽進了轎子。她就不信了,坐著轎子上去求根籤,那天意還會突然變了。
夏瑞熙看著那白花花的太陽和崎嶇的山路,不由暗自哀嘆了一聲,婉兒見機會來了,忙從包袱中摸出一把傘來遮在夏瑞熙的頭上,早就打聽過,要去萬佛寺上香的人都必須是徒步上山,以顯得心誠的,所以她特別準備了這把傘,指望打個翻身仗。
夏瑞熙還沒笑開,四姑太太便讓婉兒收了傘,嚴厲地說:“路都走了,還怕這點日光?若是曬黑了,養些日子就白了,這點苦都吃不得,對得起你爹為你花的那麼多心思嗎?”
這都上綱上線了,夏瑞熙還能說什麼?
夏瑞蓓怕她打退堂鼓,誤了那上頭炷香,全家人轉運的大事,忙道:“二姐,你就忍著點兒吧?走不動的時候歇會兒,我等你。”
夏瑞熙應了一聲,打起精神往前走。於是,四姑太太和夏瑞蓓的轎子打頭,夏瑞熙和幾個丫頭婆子居中,幾個粗壯有力的家丁跟在後頭提著大小箱籠壓陣,看上去倒也有些滑稽有趣。
其實夏瑞熙想走路雖然崎嶇,但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欣賞一下週圍的春光和那傳“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美景,就當是一次有益身心健康的爬山運動好了。只是時間一長,再美的春光也擋不住那當頭毒辣的陽光和這副嬌養慣了的身子的疲累。
四姑太太和夏瑞蓓的轎等不得夏瑞熙,早往前面去了,最苦的是跟著夏瑞熙的那些家丁們明明可以走得很快,卻不能走快,只能跟著這位嬌滴滴的小姐慢吞吞的走,那感覺不亞於受刑。
還未走到半,夏瑞熙的臉頰已是被曬得通紅,汗水浸透了衣衫,雖然丫頭們隨身帶有涼茶,但因上廁所不方便也不敢喝太多的水,一時又渴又累,越走越慢。夏瑞熙由衷地羨慕轎子中的四姑太太和夏瑞蓓來,開始四處打量哪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
人都在痛苦的時候,四姑太太終於大發慈悲地讓人來傳信發話前面有個草亭,她們就在那裡等夏瑞熙,大家都可以在草亭那裡歇一會兒。婉兒喘了口氣:“小姐累了,奴婢去和姑太太說一聲多歇一會兒吧?”
夏熙搖頭,不能怪四姑太太狠心不肯讓眾人多歇會兒,只因這走路累了,不能多歇,越歇越累,越累越不想走。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夏瑞熙屁股剛挨著草亭裡的石墩,顧不上喘氣就喊純兒快幫她看看臉,汗水流過的地方疼得厲害。純兒湊近一看驚呼道:“啊呀,曬得好紅。”伸手一摸,滾燙滾燙的,只怕是曬傷了。四姑太太淡淡地說:“忍不住了?等會子到了山上,洗了臉,我拿藥膏子給你就不疼了。”
夏瑞熙怕四太太嫌她嬌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