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思維晃盪過後,隨著一股熱流躥過,一聲飄渺的聲音響在了她的意識中,聲音清晰而緩慢。
這是何意?
第一句,隱隱有些明白,後面的話,則一時不明,想了幾想,端木雨有些發懞,一時站在那隻呆呆出怔。
“凰靈出世,事關玄武安危,天機不可洩露,端木雨,你可知?”
“老祖宗,凰靈,喚千雪?”靜靜的仰首,端木雨糾結的擰起眉:“其父,可是姓司馬?”
“凰靈之父,遇水則明,”隱隱的,空中嗌出一聲輕嘆,聲音倍顯蒼茫:“吾所知,已盡示於你,能否令暗黑一族億世昌盛,一切,只能看你的造化。吾,去也。”
這話,又是何意?
“老祖宗!”還沒弄明白的端木雨,急急呼喚出聲。
然而,四方無音。
待她的聲音一消失,銀色光芒又是一迸,恍然間化為萬千光芒,如月華鋪地,灑散在空中。
風音,植物的氣息,靜宓的氣氛,一一撲面而至,端木雨猛的震了震,張目四望,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站在七隻綵鳳凰眼中的七人,各各挑了挑眉峰,又很快舒展開。
端木意一顆心提得高高的,有些不敢呼吸。
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
看過四面八方一遍,端木雨霍然明白,那不是夢,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腦海裡來來回回晃閃著的幾句話,也是真實的。
凰靈,暗黑一族的靈者……
一確定所經歷的事,細細的一沉吟,鳳目不期然的一睜,端木雨一個心悸,突的緊張的全身輕顫。
她,自七歲時便被家族以準家主的身份培養,知道家族是高貴的鳳凰血脈,也去過家族的秘地,檢視過秘史,明白靈者所代表的意義。
花島的存在,只為守護下任靈者而存在,那,是家族的秘密,自來只有直系中為數不多的人所知。
而今,靈者即將出世,自己還將成為其母,這樣的事,來得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緊張,非常緊張。
內心震驚的無以復加的端木雨,垂在袖子內的手緊緊的握成拳,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臉色,亦變得有些慘白。
雨兒……
看到女兒的異樣,瞳孔一縮,端木意驚得滲出一身冷汗。
“端木雨?”黑袍一晃,站在黑色鳳凰眼內的人已經離位,一手抓住高臺中心的少女,聲音略帶一分威嚴。
“太長老?”心臟一收縮,端木雨驚得差點軟栽下去。
“何事驚惶?”平靜的聲音,縱是疑問也不沒有起伏。
“太長老,這個,我……”心中一個“咯噔”,端木雨陡的心絃繃緊成弓弦,自己差點咬到唇,驚得語無從倫次,兩股顫顫,輕浮無力。
“嗯?”沒有追問,只是抓緊了身形晃了晃的人的手,將人扶著沒有摔落於地。
不能說,不能說。
“太長老,那個,”腦子裡閃過那囑咐,臉色再次蒼白了一分,喘過一口氣,端木雨弱弱的開口:“剛剛,得到了先祖留下的感悟與預言,召示說,家族將來會億世昌盛。”
心跳,驟然加快。
億世昌盛?
可是召示靈者很快將出世?
“如此,甚好。”黑袍面具者心下一驚,也不追問,扶著人緩緩走向端木意所站處。
另六人亦晃身歸於黑袍面具者左右兩側。
被太長老牽著走的端木雨,心中極為震驚,很想獨立行走,奈何飽受驚受後,雙腿並不聽自己的話,也只能僵著身子,跟著走。
走出高臺中心,七位衣色各異的面具者站立在距邊約半丈遠,面南向的地方,以黑袍為伊始,一字排開。
端木雨邁著虛浮的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又轉身,屈身半跪於地,雙手垂在腿上,挺腰等候。
一旁的端木意,終於有了變化,她緩緩的走至黑袍面具者的右側,平平抬起手,手掌中迅即多出一隻小盤,其內只放有一碟硃砂,一隻硃筆。
“端木意,呈硃砂來。”黑袍面具人看一眼臺下,輕輕開口。
“太長老?!”端木意震驚之下,瞳孔霍然放大。
太長老從來只出現在家主封儀與百年祭祀禮上,卻除了宣佈儀式開始與認可或者反對什麼的話之外,其餘時從不說話。
而剛剛親自挽著準家主走出臺中心,那已是破例,現在竟說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