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中又有了點點思維力。
同時,被海水一浸,相思終於不再似木雕一樣兩眼空茫,眼珠中又了愛恨情仇的正常之色,然而,即是醒了,相思也只是默默的望著,任眼角的紅色慢慢的滲開。
心還活著,身還在痛,卻已經無力去辯事實的事假。
“沒事吧?”站著的紅影驀然轉首,聲音低啞。
一瞬間,相思終於瞧清了那人,眼前的他,紅衣獵獵似火燃燒,張揚而明麗,面帶一張精緻的銀色薄似蟬翼的面具,只露出眼、鼻、唇來。
身材修長高拔,就算那一層隔水的光層將人護住了,也能感覺到那一身的冷冽氣息,而那雙星眸清亮的似乎能透視人心。
黑髮高束,用火紅的緞帶束著,前方留海飄逸,而在回首的瞬間,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似乎是在微笑。
“……”相思想張嘴,然而,那牙早死咬在了一起,上下鄂麻木得沒了半分知覺,無論如何努力也分不開,只有慘白得沒有半絲血色的唇畔顫了一下而已。
“不要說話。”紅衣銀麵人輕輕的吐出一句,兩隻手向著被禁箇住的海域中一伸,輕輕的攬住了全身僵硬的一紫一白兩人。
“譁”被禁箇的海水,悄然一動,開始了隨波起伏。
聖者的禁箇術,同階的聖者可以輕而易舉的撕裂,因而,聖者的禁術,只對低階者有效,對同階無效。
紅衣面具人將不能動彈的兩人慢慢的抱入自己懷中,沒有滲入一滴水珠,並將兩人擁在胸前。
血淚!
一低眸,紅衣面具人瞧著那紅色的淚珠,不覺恍然心驚,盯著那裂開的眼角,星眸裡一片冰意狂虐。
“我來晚了。”一抹痛楚劃過心間,清亮的眸子中湧現出濃烈的恨意。
同一刻,紅衣面具人左手將懷中的人抱緊,一邊一手抓過圓形金盾,向著上方疾躥。
傾刻間,一點光芒一閃,在水波的輕微震盪泛旖旎的湧動裡,紅色的影子如火箭騰空般層層破水而上,只一晃後便自銀光中掠出。
卻亦在銀色海域上方微微一動時,雷痕、虎騰、青斷山不約而同的一拋手中的銀色力量,盡悉往同一處砸去。
又在出手的片刻後,三人一換位,改站到了另三方空白處,接二連三的發起攻擊,在瞬間便將圈子壓縮到只有一里之寬的範圍。
而紅衣面具者在剛剛掠出七色海水中的瞬間,三方的力量已經襲到,並在傾刻間便將四面八方封鎖住。
那些人,不見她死,是絕不放手的了。
只怕要連累了他。
瞳孔微微一縮,相思拼盡全力,用頭後抵,以動作示意放下她趕緊的離開。
“若要我棄你而去,除非我死。”紅衣面具人低首抿唇,細若蚊哼的聲音,語氣是斬釘截鐵的肯定。
那一句,比山盟海誓更憾人心。
相思霍然閉了眼,唯餘溫溫的液體自眼角滾滾滑落,
今日一滴血淚,他日,我必取那三人十倍之血以償你之淚。
默然一低首,紅衣面具者抬首,再也不看那紅色斑斑的面孔,右手一動,圓形金盾爆起刺眼光華。
隨即,一旋身,一邊上升一邊極速旋動,那速度快得分不清人影,只是紅紫白三色在隱隱閃亮。
圓形金盾上的銀光也跟著陣陣旋轉,將中間的人護住。
“嘭—”三處攻勢同時到達,銀光向中間轟然一撞,又猛的一滯後,一部分向四方倒退,一部分再次以慣性力再次合聚。
而在那一瞬間,金盾被三股力量一擊後,銀光光芒猛的明明滅滅的開始不停閃爍,彷彿隨時會暗滅般。
旋轉著的紅衣面具人身形猛的一滯,身形晃了晃,又在瞬間再次旋轉著上躥。
相思睜眼,眸子中慢慢的湧上了溫情。
若真長絕,也沒有遺憾了。
至少,見了他最後一面。
何況,還能同生同死,也算不負當初的誓言。
盯著那摟在腰間的手,相思流著淚,默默的笑了,一時,眼中心中再也沒有外物,只有那一抹脈脈溫情。
外面,雷痕、虎騰、青斷山三人在不停的變換方位,又在一片銀光乍然一亮後,四面八方的力量在傾刻間合攏,盡數向中間撞擊
“轟—”劇烈的撞擊後,爆起一聲巨響,那巨響,宛若銀瓶乍破,恰似億萬噸烈性藥物同時爆炸,其聲驚天動天。
那炸響聲才起,撞擊到一起的銀光向上一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