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煉藥劑的相思,氣息沉穩,呼吸沉穩,平靜的玉面上無喜無悲。
她視線所及之處,藥瓶紛飛,進退有素,有條不紊,而隨著最後幾隻瓶子在藥爐上走了一糟後,桌上除了主藥之外,皆是一色的空瓶。
略待半刻後,藥鼎中呈紫色的藥液慢慢平靜,任底部火焰如何炙熱,也沒有半分波紋漾動。
相思瞅了瞅,平靜的取過桌上的主藥。
一抹粉末紛飛灑至,獨角獸之角入鼎。
藥液沒有輕漾著,將灑上了一層細粉的表層捲入其內,翻了水紋圈,卻是平平靜靜的,沒有聲響。
一抹紅色的細線一掛,未出世青龍之心落下。
藥液再次漾出水紋圈,將紅色均分至每絲汁內,平靜如廝。
相思動了動眼皮,再移出一隻小瓶。
似紅非紅,似藍非藍的一抹細線掛成了一細細流,慢慢流入鼎裡。
慢慢的,慢慢的,紫色的液體,輕輕的漾晃,自中心向外翻卷,似盛放的一朵碗大的牡丹花,在無聲無息的漾過後,又緩緩平靜。
相思眼皮了揭了揭,眸子閃了閃,又將另一瓶融合了的藥瓶傾倒,注下一汪明炫的豔色。
紫色藥液再次翻騰起牡丹花瓣,層層的綻開,又層層的平靜,在綻放了片刻後,紋痕自最後一層向內一層一層的平靜,當水花之心平靜時,鼎中再次平靜。
將所有空瓶移放到桌上,相思瞪著烏溜溜的鳳目,等著炸爐或者啥啥的意外。
紫極、隨風在悄然中將呼吸調平,氣息變得輕微而悠長。
在悄然中,太陽已經跳離,明媚的光芒鋪灑大地,而煉器房中的幾人渾然末覺,只是盯著燃著熾白火焰的藥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息之後,藥鼎內沒動靜。
一息二息三息,六息時,還是沒變化。
七息時至。
突的,紫色藥液動了。
那覆蓋著鼎底層的一汪紫色,無腳自動,竟一點一點的,極慢極慢的向上上移,一分一分的接近鼎緣。
默默無聲中,足足過了半刻鐘後,上移的紫液終於到了鼎的齊口處,似一隻平蓋一樣罩在了藥鼎表面。
相思眼中的光芒閃啊閃的閃過不停,如星星在眨呀眨。
在略略一頓後,紫液悄然一滯,彷彿要凝固一般,幾近成液質,隨即,突的一動,整團一蹦,“呼”的一下跳一了空中,金色光華乍現。
一瞬間,藥鼎上方一片金光。
成……了!
身子一震,紫極、隨風一蹦,直直的蹦到了空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圓圓的,眼珠子都快要擠出的眶去。
呃?
相思眨了眨眼。
經歷了無數的失敗,她早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所以,這一淡定就過了頭,一時沒從反差中轉過彎彎來。
金色光華亮過一會兒後,慢慢的變淡,當外放的光華收斂後,藥鼎上方,便只餘下一小團呈金色的液體。
那一團,真的很少,不,不是說,是應該是很微少,體積已經縮水到不足曾經的千分之一,竟只有成人大拇指大的一滴。
斂去光華後,金色藥劑自行緩慢下落。
眨眼,再眨眼,眨了十來次鳳目後,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的相思,揮手從桌上召出二個小瓶子丟到了空中。
同時,一片金色迎上,托起正緩緩下落的藥劑,一分為二,注入了兩隻大拇指大的小瓶內。
回手,取過瓶子,再召回熾白的火焰,往一邊的椅子內一坐,將小瓶託在掌心,來來回回的觀察。
沒問題吧?
原本幾乎要歡撥出聲的隨風,陡的一凜身,小小的心臟一蹦蹦到了嗓眼兒上。
噫?!
紫極一悸身,笑容僵在了臉上。
兩人對望一眼,急急的一旋身,飛快的撲向正轉著瓶子看的人。
噢,真的成功了?
眼沒花?
丫丫的草,終於搞定了!
“哈哈——”看了n+1遍後,確定沒眼花的相思,突的一跳,躥到了空中,縱聲長笑,興奮無比:“終於成功了!老子終於成功了!”
噗——
在那長笑乍起的瞬間,飛到半途的紫極、隨風一滯,驚得心臟差點飛出心腔,幾欲懷疑人瘋掉了。
唔——
在略略一頓後,兩人回了一口氣,再次飛行。
然而,還沒等人接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