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意志遲遲間,低低的呼喚,又一次飄渺的蕩在風中。
“我在。”清脆之音,悠悠而應。
剎那間,彷彿天地萬物開始復甦般,希望的氣息,在瞬間滋生,溫潤了天地之間的無際長空,流雲伊行,輕風柔拂,周圍的一切,再次有了生機。
驚喜,霎時瀰漫了幾十隻眼,盯著湖面!
天簌之音才起,仍晃盪的湖面,某一處,水花突兀的向四方漾閃,在企盼的眼神中,一點淺藍冒出水面,隨即,如旭陽躍出東方地面線,一晃間到了湖面,隨之,稍遠處亦跟著躍出一團淺藍。
在淺藍光團出水的瞬間,落月湖的千里長空,霍然一亮,陰暗之氣息恍然消退,空中的太陽,光線陡然大炙。
頂著明晃晃的太陽,所有的人,瞳孔在瞬間放大,皆盯著淺藍一團裡,那藍裙翩翩,墨髮飄飄,明眸燦燦若辰星的人。
這個,又是啥情況?
貌似,應該,好像,全部是在等她?
冒出水面的相思,四向瞧瞧後,小小的愣了愣神,撤了玄力罩,凌空踏波,奔向站著一堆人的湖岸。
黑曜神色鎮定,跟在其後。
冷意在瞬間隱逝,黑色一閃而過,向著那一抹藍影飛掠,人未到,而雙臂卻早已微張,做出了攬抱的姿勢。
太、太長老,向、向她飛來了?
不是說,家族的太長老們,從來是沒有表情的麼?
呃,該不會是來揍她的吧?
瞅著那迎面而來的黑袍太長老,相思驚了一下,背皮有點麻,反射性的甩著一隻袖子掩遮住了小屁股,剛想跳開,又打住了想法,還是保持著繼續前行。
“小千雪。”如雲長袖一晃,攬起了正向湖岸而行的藍影,黑袍人的聲音中,滿滿的是失而復得的珍視。
“太長老?”相思又暈了一下,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眼睛卻是瞪得大大的,看著黑袍人,還是有些迷茫不解。
“你無事,就好。”黑袍人幽幽一吐,將所有的擔心吐離心腔。
短短一句,卻自有牽掛無數。
有那個叫“家族”的人在護她、疼她、憐她,她今生何其幸?
她,該以何以報?
情到濃時無需言,而她,亦是如此。
低眸,相思任黑袍太長老抱著踏臨湖岸。
青衣領著十四位族人,從空中落下,只站立等候,在看到緊隨著而來的紅眸小犀牛的人形時,有片刻的怔愣;黑袍人雙足一沾地,將懷中的人放下,只牽著一隻手,面向眾人。
“小師妹——”紅眸泛著欣慰,知秋向剛落地的相思露出了一抹淺淺笑容。
“校長哥哥,”相思走過去,扯著他那寬袖晃了晃,又皺皺小鼻子:“那些老頭們,怎麼讓你來了?”
她走之前,跟那些老傢伙說了,不要讓常青的人來觀戰,卻還是派人來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長老們攔不住,便放行了。”知秋抬手,揉了揉那小腦袋,一臉的寵溺。
“唔,原來如此。”點點頭,轉向青衣:“獸王,我要處理那些禁物,你立即派人將那些人類送出天譴,再傳令落月湖外的族人,封鎖住進入這裡的所有道路,但凡有擅入者,一律格殺。”
如果在她處理那幾十瓶禁物時,有人乘空偷襲,防護罩破裂,後果如何,她可沒膽子承受,也承受不起。
小心駛的萬年船,老古人說的話,從來都是有理的。
她呢,自然以小心安全為上。
“是!”青衣只是應了,卻並無行動,而她身後自閃出兩道人影,飛向了森林邊緣。
“母親大人,”黑曜站到了小主人身側,對著青衣低首行了一禮:“主上、小主人已將本族的詛咒解除,待將來平定叛孽,母親再領族人迴歸聖地,而孩兒黑曜,從此將追隨小主人左右,請母親大人保重。”
紫極是何時解除了那上詛咒的?
她怎麼不知道?
剛才在湖中,只是給小犀牛解了一個啥啥封印,難不成是一起的?那也太簡單了吧?跟之前說的有矛盾,她得找機會問問紫極,是不是又被忽悠了。
一聽黑曜說詛咒解除,相思一時不禁滿頭霧水。
“曜兒,你,你是……”青衣黯然了一下,眸中甚是不捨,在一瞬間後,立即滿臉震驚的盯著黑曜,瞠目結舌,將後半句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獸王,你明白就好,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的帶著黑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