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她?
雙眸如電,飛速的一回巡,卻什麼也沒有見,長眉一挑,心中百思不解。
卻在這一瞬間,門輕輕一響,裂開了一道縫,一抹藍光一閃而入,瞬間便飄到了相思面前。
“水小子,回來的有些慢了。”藍光一定,聲音亦起。
心又是一悸,相思凝眸,眼中閃過了震驚。
眼前,是一位男子,外表看似不足雙十,精緻的鎧甲,紋痕一眼可分得出首尾,表面流轉一層淡淡光華,卻是內斂得並不見任何耀眼之處,只有一份自然的奪目明華自平淡中透出,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
面容同鎧甲一樣的精緻,更透著一份不容褻汙的高貴,如長劍有型的藍眉下,一雙藍眸平靜如斯,而無形的犀利卻比刀峰更銳利。
藍緞般的長髮披肩,柔順得如靜止的瀑布,他自進門到站定,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連發絲與衣角都沒有動過,甚至連心跳與呼吸都沒有,如果不是看到人,無人能感應到其存在。
“吱”,被推開的門,終於合上了縫。
相思凝視著如若不存在般的人,目光似想要將人看穿,而藍髮藍眸的男子只是任由她看著,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靜靜的,茶室只有一個淺淺的呼吸與心跳聲。
“隨意坐。”深知無論如何看也看不出任何可以分析的痕跡來,相思認輸的沉下眸子,一折身,徑自走回了窗邊的椅子上坐了。
“水小子,有這麼待客的麼?”平淡的問語聲中,人已經歸座。
“這是你家,無論是客隨主便,還是主隨客便,你都可隨意。”相思凝了一眼,也是不急不徐。
同一刻,將懷中的靈童放在腿上,兩隻手一陣揮動,一瞬間,空中片片陰影片現,有條不紊的開始下落。
“還真是如此。”點頭,深深認同。
“叮”紫光一閃,相思的圓形鼎爐落到了地面。
一剎那間,藍髮男子的眸子終於動了動。
相思並沒有看過桌子另一側的人,只是連連揮手,伴隨著陰影晃閃間,鼎中“譁”的一聲注滿了水。
玉手一揚,“哧”的一聲,熾白火焰一爆,飛落了爐門內,騰起一片火雲,將那空間完整的填滿。
男子的眼角略上揚,看了一心一意幹活的少年一眼。
相思視而不見,一大片一大片的藥草全部丟入了藥鼎中,直到將漫到了距鼎頂一寸來高時,才住手,隨即空中的陰影退去。
“茶聖大人,有何請教?”相思終於轉回了頭:“我記得,茶資早付,沒賒欠。”
“你去了一刻鐘。”茶聖眼角瞟向了外面:“萬里之內,人獸皆暈,狠了些,該給解藥了。”
“誰說我出去呢了?”閒閒的看向了一邊的藥鼎:“本少的幼弟一身是傷,我可是忙得分身乏術,連熬藥都沒空,哪還有時間出去。”
“水小子,別繞圈,給解藥。”茶聖瞅了瞅那小小的人一眼:“過了萬里之內,與本聖無關,你早該明白。”
“待我的藥味濃香時,我自會扔出解藥。”翻翻眼皮,意思很明顯:該解時我會解,你可以走了。
可惜,茶聖卻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不移不動。
丫的,厚臉皮。
這是什麼聖者。
無語的相思,眼角瞟了瞟不動如山的人一下,乾脆的不理了,瞧了下鼎爐,看藥草下沉了一些,立即又丟了一堆進去。
之後,一回身,手往桌上一伸,一隻搗藥的舀就落到了桌面上,隨即又是亮光一閃,裝在銀玉盤中的玉珊瑚果、玉珊瑚花、玉珊瑚枝各飛出兩份,悄然落定。
一瞬間,被抱著的小童眼睛亮了一下。
茶聖的眼角又上挑了一下。
相思啥也沒說,取出藥舀,將珊瑚枝、果子、花朵,全部放入,輕揉慢按重搗中擂的開始搗藥。
藥鼎的藥草一分一分的下沉,只在片刻後,全部沉入了藥汁中,隨著“汩汩”的冒泡聲,濃濃的香味四溢,滲滿了茶廳中的空氣,又從天空窗飄出,散了外面的空氣中。
相思搗的藥,也在有節奏的聲調中,全部化為了一舀透明的汁。
“啪”相思放下藥舀,一揮袖子,掃開了近前的窗,將一隻小瓶子丟到了外面的虛空中。
一瞬間,一抹輕煙鑽入小瓶,化為了空氣。
瓶子輕飄飄的飛回,窗房“啪”的一聲後,又嚴嚴實實的關上。
卻在這一瞬間,茶聖手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