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蔚披了件衣服,翻身坐到了屋簷上,卻見屋簷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青衫暗掩,陳平微微蹙眉,手中抱著劍,冷冷地視線看了過來,見是若蔚,眼神多了些許暖意:“睡不著?”
若蔚點點頭,走過來挨著陳平坐下,這一年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感覺到自己被捲進了一場看不見的陰謀中,那種掌控不住的感覺讓若蔚的心中出現了紛亂。
“陳平,你為什麼會進了嶗山?”若蔚轉頭,看向陳平的眼眸,此刻他燦若星辰的眼眸里正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這種感覺,若蔚不著痕跡地別開了眼。
“守護吧。”半響,陳平淡淡地開口。
“守護?”若蔚低聲重複,帶著一絲疑問和迷茫。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我也不例外。”陳平望著遠方,悠悠地聲響在若蔚的耳邊迴盪著,若大片大片潔白的櫻花翩飛,越過滄海桑田。
苦牢盡處,傳來黑袍的聲音:“公子好計策,利用佛仙一水的內部爭權,將矛盾激化,這樣一來,他們自己就關門打起來了。”
“佛仙一水的情況如何?”鬼公子手持羽扇,開口問道。
“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滿口仁義道德,實則心底黑暗陰沉,我只是依照公子的吩咐造了個渺音死亡的假象,那些人沒有經過調查居然那麼容易就相信了,彼此間爭奪掌門之位,內訌起來,那場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黑袍冷冷地笑了起來。
“那問情可取出來了?”鬼公子瞥向魁首。
“這,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魁首低頭請罪。
“我自會罰你,但不是現在。”鬼公子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風流倜儻的舉止,叫魁首沒有來地發抖。
“屬下有一事不明,何不殺了渺音,將問情取出?”魁首開口問道。
“若能直接將問情取出,一個渺音,殺了就是,何必費這許多周折。”鬼公子羽扇拍下,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滿。
“請公子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屬下會盡快撬開渺音的嘴,將問情完好無損地取出。”魁首請命。
“最好如此,如今妖界也蠢蠢欲動,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搶佔先機。”鬼公子往魁首的背後望了一眼:“有些麻煩,該處理的,不必留情。”鬼公子羽扇一揮,消失在了苦牢中。
“魁首!”薛琴怒氣衝衝地跑來。“你不是說,不會傷害我的師傅?為何今日我在她的住處看見了染血的衣袍?!”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她不合作,我還得對她茶水相待吧。”魁首淡淡地開口道。
“你!”薛琴氣極。
“開弓沒有回頭箭,薛琴,你已經沒有後路了,倒不如想想,怎樣才能將問情拿到手,平息公子的怒火才是。”魁首難得溫和一回,頓叫薛琴心中升起一絲詭異的感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渺音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苦牢被列為是佛仙一水的禁地,自己當年親手將這段回憶封存,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成了自己的囚禁之地,怕是佛仙一水的弟子就算給了天大的膽子,不敢也想不到,潛入的魔界眾人,就在這苦牢之中,思及此,她嘆了口氣:“是誰助你破了結界?”
“你何不親自問問你的好徒弟。”魁首轉身,滿意地看到渺音神色驟然一黯,心中湧現一陣快意。
“你胡說!我養育薛琴多年,她不可能聯手外人一起來逼迫與我,更不會陷佛仙一水於危機之中。”渺音強自鎮定地開口,言語中仍有激憤。
“薛琴,你的好師傅不信,你就出來讓她看個仔細。”魁首笑著轉頭說道。
話音剛落,薛琴的身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眉目眼角,無一不是熟悉的模樣,昔日伊人,如今物是人非。
“怎麼樣,被最親近的人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渺音氣得發抖,若因技不如人被捕,或者是中計被縛,渺音也不至於如此黯然神傷,偏偏助妖魔傷害佛仙一水門人的,是自己的大徒弟—薛琴。
“師傅。”薛琴怔忪著,喃喃出聲。
“別叫我師傅,我沒你這麼個欺師滅祖的好徒弟!”渺音轉過頭,聲音冰冷充滿寒意。
薛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還不趕緊替掌門鬆綁。”
“是。”底下的人趕忙開鎖,將五花大綁的渺音鬆了繩。
渺音暗自提了提氣,發現全身功力已散,再提不起一絲氣力,冷聲道:“薛琴,如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