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朝東屋指了指。
趙立卻不拿林思琦的威脅當回事,只朝她微挑了挑眉,道:“喝茶嗎?我現在正要去燒些茶水來。”
林思琦對趙立的轉移話題很是鬱悶,皺了皺鼻子道:“喝茶?就你那白開水?早讓你家裡備個爐子,偏你不樂意,每次都得現燒。”
趙立淡然一笑,也不將林思琦的話放在心上,不以為意的道:“我這邊可只有白開水,你若是不喝,那便就罷了。”
說完,趙立徑自出了門,往灶間走去。
林思琦跺了跺腳,這個二弟,真是可惡,總是不聽她話。
林思琦回身又坐到了依書的床前,決定要在依書面前狠狠說說她二弟的壞話,看他還總是不聽話了。
依書是附和也不好,反駁也不好,只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尷尬的很,只強笑著聽林思琦在那邊眉飛色舞的講述趙立曾經那些不聽話的事情。
趙立燒好了茶水,在水壺中灌了一壺,又拿了幾個杯子,一起拿到了東屋,與林思琦和鶯兒一人倒了一杯,而後又親自倒了一杯,端到了依書面前。
依書背後骨頭受創,現在就是坐著都有些困難,因此趙立並不允許她自己行事,就是喝水,也是喂她喝的。剛開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可這傷勢並不是件小事,若是因為一點面子問題,讓自己的傷勢加重了,那可就不好了。
趙立拿了另一個枕頭墊在了依書的頭頸下面,又耐心的吹涼杯中的茶水,待杯壁漸涼以後,方才喂她喝水。
林思琦一面喝著茶,一面笑嘻嘻的看著趙立旁若無人的動作,眼中精光閃爍,好似看到了什麼極其稀罕的寶貝一般。鶯兒兩手握著杯子,一面暖和著雙手,臉上滿是驚愕怔愣的神情。
依書將她二人的神情盡收眼底,臉上又是暈紅一片,偏趙立好似不知道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一般,兀自如以往一般耐心細緻的照顧她。
她瞅了瞅林思琦二人,又瞅了瞅趙立,很想跟他說,這茶水不用你吹涼了,放桌上放會兒,自然就涼了。可這麼一說,就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豈不是更讓林思琦笑話?
無奈,她只得硬著頭皮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厚著臉就著趙立遞過來的杯子,將茶水給喝了下去。
林思琦慢悠悠的喝著茶水,這個二弟,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麼細緻的一面,看來,是把這個姑娘放在心上了嘛。嗯,她得趕緊回去跟爹孃他們報告一下這個好訊息,也讓他們開心一下,總算是了了一個大心思,也不用擔心他兒子是不是想出家當和尚去了。
喂依書喝完水,趙立又幫她掖了掖被角,輕聲囑咐道:“你好好休息吧,旁人的話不要多聽,只管好好養你的傷。”原來他竟是知道林思琦對她說了些什麼。
林思琦微惱,嚷嚷道:“二弟,你說什麼呀?誰是旁人哪?我可是你親大姐,一個孃胎裡出來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說著,林思琦又換上一臉笑意,看著依書,道:“再說了,以後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聽的說的。”
依書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反正這是他們姐弟倆的事兒,與她無關,她可不能隨便攙和進去,把自己搭進去可真就亂了。
趙立面無表情的掃了林思琦一眼,將手中的杯子擱在桌上,口中稱道:“大姐,你若是無事,就幫我燒火去吧,我去煮飯了。”
林思琦臉一黑,作為林家的長女,文家的長媳,她連水都沒有自個兒打過,做什麼不是一幫丫鬟伺候著。可她二弟剛才說什麼?竟然讓她去燒火?她沒有聽錯吧?
林思琦驚詫的問道:“二弟,你剛才說什麼?”
趙立板著臉,極認真的重複道:“大姐,我看你在這邊也沒事兒做,與其閒著浪費吐沫星子,不如去幫我燒火吧,我帶你午飯煮便就是了。”
林思琦一陣眼暈,無語的朝天翻了翻白眼,忙起身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一面疾步朝外走去,一面道:“哎呀……那啥,我都忘了,娘還找我有事來著的。二弟,我先走了啊,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啊。”
說完,忙不迭的往門外奔走而去,鶯兒也緊隨其後,兩個人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依書哭笑不得的看著趙立,道:“你這是故意嚇她呢吧?”
趙立嘴角微扯,“倒也不完全是嚇她,若是她真個的願意幫我去燒火,我也不嫌棄,總歸是省我點事兒不是。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走了也好,省的在這邊煩擾你。”
依書好笑的看著趙立,往日只看他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倒是不知道他還會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