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四小姐被禁足,我也有一段時日沒有去看她,今日方才曉得,”劉氏柳眉倒豎,指了廚房裡一應的丫鬟婆子一圈,最後指著地上掀翻了的食盒,怒道:“她們竟然敢給四小姐吃這樣的東西!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府裡現如今吃飯都成問題了嗎?連小姐都只能吃這樣的剩飯菜。”
鄭媽媽略掃了眼地上那一片狼藉,眉頭擰了起來,對管事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管事的弓著腰,忙又將剛才對劉氏說的那些話,又對鄭媽媽說了一遍。
鄭媽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那個丫頭拎出來吧,既是她做的事,責罰她一下也就是了,下次記住萬不能再犯這樣的錯。”
管事的連連應是,保證下次絕不可能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劉氏略有不滿的看著鄭媽媽,冷聲道:“我倒是不曉得鄭媽媽原來是這等的慈悲心腸,對這等的惡奴,也不好生整治一番,若是此次不讓她們長個記性,以後若是連夫人的飯食都剋扣了怎麼辦?”
鄭媽媽眉頭微皺,瞅了劉氏一眼,又迅速掃向管事的,“二姨娘的話可聽到了?可曉得該怎麼辦?”
管事的也聰明,忙道:“小的記住了,以後肯定都親自過問一番,絕不會再讓此等事情發生。”
劉氏眼見得這幫子下人都不拿自己當回事,心中怒火滕高,剛要再說些什麼,鄭媽媽卻忽然上來攙住了她的胳膊,一面陪笑道:“二姨娘,還是讓奴婢先扶您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您身子金貴,若是凍著了怎麼辦?那可是不值當的很。您且放心,等回頭,奴婢非得好好再整治她們一番,看她們還有膽色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保管不會有人再敢做這些事情。”
鄭媽媽一面微微用力,將劉氏攙離廚房,一面仍舊不斷的說些客氣的話。
劉氏架不住鄭媽媽的力氣,又不好對她發火,只得隨著她的步子往前走去,面上卻是冷的很,嗤了一聲,頗有些不屑的道:“我哪裡是什麼金貴的主子?只不過是一個賤妾而已,現在可真是誰都不拿我當回事了。”說著,又對一旁的竹桃道:“竹桃啊,你也記住,若是老爺再來我院裡,你就跟老爺說,我不過是一個賤妾,說話都當不得數的,也配不的伺候老爺。”
竹桃應了聲是。
鄭媽媽臉色微變,心中不由暗罵,就知道在老爺面前編排事兒的賤蹄子,老爺若是哪日看膩了你,看你還得瑟什麼。心中雖做如是想,這些話,鄭媽媽嘴上是不敢說的,只陪著笑臉道:“看二姨娘這話說的,這府裡,誰敢不拿您當回事兒啊?除非真是嫌日子長了,若是奴婢曉得是哪個,不消得二姨娘吩咐,奴婢就先得掌她的嘴。”說著,鄭媽媽又作勢看了看天色,一連看了好幾次,口中還嘖了幾聲。
劉氏擰眉冷聲道:“鄭媽媽可是有事?”
鄭媽媽忙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先前在夫人那邊回事的,還正說著呢,就聽說二姨娘您在廚房受了氣,夫人就趕緊命我先來這邊看看了。”
劉氏冷哼一聲,卻也僅只如此,不敢說些別的,只道:“鄭媽媽您既然有事,那就趕緊先去跟夫人回了吧。”
鄭媽媽為難道:“可您這邊……”
劉氏左側胳膊微彎,示意竹桃上來扶著她,又對鄭媽媽道:“不妨事,我曉得鄭媽媽是個勤勉辦事的人,這廚房裡的奴才是也該長點規矩,但既然是在你手底下做事,想來鄭媽媽也肯定會好生教訓一番的,不需要我操心。”
鄭媽媽忙點頭道:“奴婢一定會好生教訓。”
劉氏這便走了,鄭媽媽還站在原地,直到劉氏的身影消失,鄭媽媽才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呸……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
鄭媽媽看著劉氏離去的方向,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才往蔡氏的院子去了。
蔡氏正閉眼坐在榻上,手中捻著一串佛珠,鄭媽媽稟報完剛才的事情後,便兀自站在蔡氏的面前,不再言語。
待得一段心經唸完以後,蔡氏方才睜開眼,接過金花遞過來的茶盞,怡然的用杯蓋抹去杯中茶沫,待得喝了半盞茶以後,方才道:“囑咐她們稍稍注意些,依畫怎麼著也是府裡的小姐,是個主子,不能太過分了。”
其實廚房剋扣秦依畫伙食這件事,也是鄭媽媽擅自猜測蔡氏的意見,而後跟廚房裡的人暗語言之的,只是她還不清楚蔡氏的底線在哪裡,也不曉得蔡氏日後還有沒有可能再將秦依畫拉起來。她雖然跟在蔡氏身邊多年,但要說猜測蔡氏的心思,那還是不夠看的。只是她也料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