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著想明白了以後的行事,依書這一覺睡的極香,一直到巳時方才醒來。伸了個懶腰,揚聲喚道:“銀珠……”
轉瞬,銀珠便笑著端著個銅盆進了來,擰了帕子與依書擦臉,一面問道:“小姐,今兒早上想吃些什麼?”
依書心情極好,笑道:“隨便吧,就照我以前吃的那些,隨便弄點吧。”
銀珠便下去準備。
待得吃完早飯以後,依書又將銀珠跟薄荷二人叫到了面前。對她二人道:“現在呢,這寶沁樓的一條規矩需要改一改。”
銀珠跟薄荷對視了一眼,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朝依書看去,等著她下面的話。
依書笑道:“以前我不是讓你們少去攙和府裡那些閒事嗎?”
銀珠與薄荷皆點了點頭。
依書又道:“以後這條規矩改了,我需要你們去幫我打聽一些事情,以後多出去遛遛,若是聽到什麼事情了,及時來告訴我一聲,尤其是二姨娘跟依畫的事情。”
秦依畫以前在寶沁樓甚是囂張,銀珠薄荷早看她不順眼,可是不順眼又能如何?一個是主,一個是僕,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況且以前依書凡事主張中庸之道,睜一隻眼閉一張眼,如今耳聽得依書說出這樣的話來,銀珠跟薄荷俱是驚訝不已,疑惑不解的看著依書,不知道依書是個什麼意思。
依書思忖了一番,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你們知道的時候,知道了對你們也未必有好處,只管照我的吩咐去行事。我自不會害你們。”
銀珠跟薄荷聞言,皆蹲身應是,“奴婢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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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調查
銀珠跟薄荷雖不明白依書的用意,但她們一向是極為聽依書的話,只要依書吩咐做了,她們只管去辦就是。
兩個小姑娘也正是愛笑愛鬧的年紀,以前因著有依書的吩咐在,她們鮮少在寶沁樓之外閒逛,待得依書給她們重新排了班,只讓兩人輪流伺候,另一人放假,便有了時間在府裡其他地方轉轉。
一開始,銀珠跟薄荷還不敢將自己對秦依畫的惡感當著依書的面說出來,待依書三催四催,二人才大著膽子說了。也這時,依書方才明白,以前自己以為是不願意與她爭些什麼,可是看在別人眼裡,那就是她性子軟弱,總是被別人壓著。
依書曉得秦依畫一向在蔡氏面前很是會裝,不由就問銀珠她們,秦依畫平日在下人面前怎麼樣。
銀珠想了會子,才道:“四小姐畢竟是主子,凡事再不是,那也是下人的不是。所以平日裡,大家在四小姐面前都很是恭敬,不會做出什麼混事來。”
依書點了點頭,人都是會自保的,平時沒什麼事了,誰讓跑她面前去觸黴頭?可是依她看來,秦依畫既然敢在她面前為所欲為,肯定不是一個善茬,怎麼可能對那些下人都不冷臉了?
依書便又讓她們去著意打聽一下,當然行動也不能太明顯,不然就平白惹人閒話了。
寶沁樓有這樣的改變,自是瞞不過銀華的眼睛,狐疑不解之餘,還是將這些事情如實稟告給了蔡氏知曉,卻不料蔡氏思忖了一番,只是笑著與她道:“隨她行事去吧,你只要保證依書不被別人欺負去了就成。”
銀華微微一笑,蹲身應是,便又回了寶沁樓。
卻說依書也一直讓銀珠跟薄荷關注著銀華的動向,銀華的行動就代表了蔡氏的意思,既然她現在有這麼多改變,若是蔡氏覺得不好了,肯定會借銀華的口說些什麼,或者直接來與她說道。只是銀華去了蔡氏那兒一趟以後,回來什麼都沒有說,仍舊是照常行事。
依書便曉得,蔡氏對她的行動完全是不聞不問的,頓時心中大定,有這樣一個靠山在,她還擔心什麼呢?
因著銀珠薄荷等人一開始畢竟有些吃不開,依書又將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月銀拿了出來。作為秦府嫡女,她每個月得月銀有五十兩之多,她又沒什麼用的地方,便都積聚在一個小箱子裡,只逢年過節的時候,拿出來一些,賞給寶沁樓的幾個下人。
依書半躺在床上,讓銀珠與她將錢匣子取了來,從匣中取出了一百兩銀子,遞給她二人,道:“這些銀子呢,回頭你們出府去將它都換成散碎銀兩,我讓你們做的事,要認真去做,要是哪個嘴巴嚴實,不願意跟你們說呢,”依書笑眯眯的拍了拍錢匣子,“就拿銀子給小姐我撬開她的牙,我才不信有人不愛銀子的呢。”
銀珠薄荷俱是詫異的看著依書,“小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