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喝道:“大膽,規矩是怎麼學的?還想挨板子不成?”
秦依畫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壓根插不上話,也不明白蔡氏到底為何責罰於秋菱。
秋菱瑟縮的泣道:“奴婢不敢。”
楊媽媽朝蔡氏看去一眼,但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道:“秋菱,你也在府裡待了多年,怎的規矩卻沒有學會?我今日就告訴你,你犯了什麼錯。其一,你剛才竟然在夫人面前歪嘴瞥眼,什麼意思?你還當夫人是主子嗎?其二,身為四小姐的貼身丫鬟,你不僅不將四小姐往好的地方引,反而在她耳旁唸叨些無中生有的事兒,你說你該不該罰?”
秋菱伏身趴跪於地上,泣聲道:“奴婢知錯了,謝夫人教誨。”
蔡氏揉了揉額際,對秦依畫道:“我也乏了,依畫,你回去吧。”
蔡氏雖沒有問秦依畫,有沒有跟侯爺夫人接觸過,有沒有擅自行動。但她懲罰秋菱的行為已經表明,她知道了其中的關節所在。
此次只是責罰秋菱,讓她長個記性而已。
秦依畫抖著身子上前行禮後退。
秋菱啜泣著給蔡氏磕了頭,而後站起身子,與秦依畫一同退了出去。
待秦依畫一走,蔡氏就怒極,揮袖將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怒道:“真是反了她們。”
楊媽媽一面示意丫鬟們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一面又幫蔡氏換了杯新茶,勸道:“夫人息怒,氣傷了身子不值當。”
蔡氏氣道:“你讓我如何不生氣?她們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夫人?”
楊媽媽一面幫蔡氏捏著肩,舒展她的神經,一面問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蔡氏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些情緒,“我還得再看看,豈能這麼容易就讓她們如願?”怒極拍桌道:“做夢!”
蔡氏因著這件事心煩不已,就連依書去請安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是強撐出來,安她的心。
對於這個對自己百般依從的母親,依書心裡是極為喜愛的,見她眉間犯愁,便問道:“母親,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兒?不如說來與女兒聽聽,興許能幫母親解愁也不一定。”
蔡氏淡笑著搖了搖頭,“不消你操心那些閒事,只要你養好自個兒的身子,母親就開心了。”
蔡氏不願說,依書也不好追問,又在蔡氏那兒坐了會後,便回了寶沁樓。
卻說秦依畫自離了蔡氏那兒後,便急忙去了劉氏的院裡,將在蔡氏那兒遭遇的事情合盤對劉氏說了一遍。
劉氏搖著繡花團扇,喜道:“看來侯爺夫人果然是看中你了,有了侯爺夫人的肯定,她也不能反對。這下娘算是後繼有望了。”
劉氏滿意的看著面前的秦依畫,越發覺得自己雖然生了個無用的兒子,但好歹還有個爭氣的閨女。若是日後秦依畫能替小侯爺生個兒子,那麼,她可就真的站在了蔡氏的頭上,狠狠的出了一口這麼多年來的怨氣。
劉氏越想越開心,面目竟顯出三分猙獰來。
秦依畫忙搖了搖劉氏的胳膊,蹙眉道:“姨娘,你在想什麼呢?夫人現在已經對我起了疑心,聽她的意思,並不想我能進侯府。若是她從中動手腳,我如何還能安然嫁進侯府?”
劉氏嗤道:“她當然不想你進侯府。依琴三年餘無所出,若是你這個妹妹進府,再幫小侯爺添個兒子,你說說,以後小侯爺是會站在你這邊,還是依琴那邊?”
秦依畫不解,“不管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大姐那邊,終歸是於王府有益,為何母親這般反感於我?”
劉氏白了她一眼,“你哥哥將來可是要分家業的,有一個將來的侯爺當外甥,你說這王府將來該怎麼分?”
秦依畫氣哼哼的撂了劉氏的胳膊,扭身背對著劉氏,“我還當姨娘是為我好的,原來還是為了二哥著想,竟就將我往火坑裡推。”
劉氏將秦依畫又拽了過來,“你個傻孩子,姨娘下半輩子就指著你享福呢,怎麼會不替你著想?若是將來你二哥沒出息,這個府裡,誰還能給你撐腰?你還真當秦智博是你大哥哪?他是依琴跟依書的大哥,哪裡會管你這個庶出的妹妹,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氏面露不屑,一一的解釋給秦依畫聽。
秦依畫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暗自琢磨。劉氏說的話也對,況且能嫁進侯府,本就是一樁再好不過的親事,既然蔡氏今兒個已經暗示了會將她送去侯府的意思,那她還籌謀什麼呢?等著侯府上門帶人的那日便是。
越想越心花怒放,雙頰浮現兩縷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