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了一些話兒後,悄聲問道:“外面那丫頭是誰啊?我怎麼覺得眼生的很。”
守門的婆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她在府裡待的年歲長,又是個負責守門的,來來去去的丫頭小子她自然都識得八九分。走回屋子,那婆子又杵到了暖爐前,笑道:“是三姨娘身邊的穗兒。”
容香詫異的問道:“三姨娘也會使人在二門處候著老爺?”
守門的婆子搖了搖頭,“這是第一次,以前我也從來未曾見過。三姨娘一向喜靜,又不煩饒人,倒是個省事兒的主。”
容香眉頭不經意的一皺,朝那婆子笑道:“看嬸子這話說的,要是被二姨娘曉得了……”
守門的婆子看了容香一眼,淡笑道:“我不過是個守門的婆子,進不得內院,去不得外院,偶爾說幾句閒話,哪裡就能被二姨娘曉得了。我也只不過跟你在這一處瞎說幾句罷了。”
容香朝那婆子又是一笑,“嬸子放心,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擔心嬸子被人尋著錯處,我是斷不會跟主子說這些話得。”
容香心裡也清楚,別看這些守門的婆子好似沒啥正經事幹,在府裡也沒什麼地位,實則她們平日裡拿的那些好處可是比府裡的那些貼身伺候主子的大丫頭都多。
就如她現在這樣,穗兒只能在外面候著,而她則是在暖間裡坐著,等的老爺回來了,自然會有人來喚她,不需要她在外面挨凍受冷的候著。若不是給這些婆子使了好處,她們哪裡會幫她盯著呢?也不會讓她進來這暖間待著了。
容香跟那守門的婆子又說了一陣子閒話,另一個婆子進了來,與容香笑道:“容香姑娘,老爺回來了,應該不超過半刻,就到二門處了。”
容香忙站起身,謝了那婆子一陣,又言語暗示,在劉氏面前定然幫她們說幾句好話,定然少不了她們的好處。
那兩個婆子笑著,又推容香快些出去,免得誤了正事。
容香收整了一下衣容,便趕緊去二門處候著。
半刻鐘後,秦子明果然帶著一個小廝,提步進了來。
容香掃了一眼穗兒站得地方,比她遠些,便大步往秦子明面前走去,臉上顯得很是悲切,低著聲對秦子明福身請了安。
秦子明被人阻了路,心裡有些不快。雖然他認出了面前的這個丫鬟,是劉氏身邊的人,但想到今兒在朝堂上又被人駁了幾句,口氣還是沒辦法好的起來,蹙著眉,冷聲道:“怎麼了?”
容香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主,聽的秦子明的口氣不甚好,忙省了那些哀怨的說辭,直截了當的哽咽著道:“二姨娘已經一日未曾吃些東西了,奴婢怎麼勸都沒用,便只能來此處候著老爺。”
秦子明眉頭微蹙,心裡愈發不痛快起來。在外面不省事,家裡還這麼麻煩。但他一想到劉氏的溫柔貼心,這些年也算是賢淑懂事,未曾鬧出什麼不好看的事來,他心下思量一番,還是去看看的好,以免真是出了什麼事,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了。
秦子明提步便往劉氏的院子方向走去。
穗兒是三姨娘許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本來許氏身邊是有一個大丫鬟的,叫秋菊,後來被蔡氏給藉口調了出去,以後許氏身邊便只剩下了兩個小丫鬟,一個穗兒,一個蘭兒。
許氏已經不舒服好些日子了,咳了多日,在床上也躺了多日。穗兒跟蘭兒都只是府裡的小丫鬟,到哪裡去請大夫?但穗兒跟蘭兒畢竟是許氏身邊的丫鬟,若是許氏就這麼病死了,她們兩個也落不到好去。二人跟許氏說了一聲,問是否要去稟告夫人,也好叫個大夫來看看。
許氏只是讓她們不要麻煩,她沒事,過些日子便好了,還特意囑咐她們,讓她們千萬不要去麻煩夫人。
穗兒跟蘭兒也無什本事,當時便沒有在意,可是眼看著許氏病的越來越重,今兒早上甚至都咳出了血來,二人知道,許氏的病情一定不能再拖了。二人中,穗兒較為有擔當一些,穗兒便主動去了蔡氏的院裡,看能否求的蔡氏請個大夫去給三姨娘看看。可是,她竟然連蔡氏的院子都進不去。
她永遠記得,她在院門口對守門的丫鬟千求萬求,好不容易求的那丫鬟願意幫她稟報蔡氏一聲。可是,不一會兒後,那丫鬟卻是黑著臉回了來,說是蔡氏正在看賬冊,沒得閒工夫見她。她又求了一番,可是那人卻再也不理她。
她見不得蔡氏,只能來二門處守著,看老爺什麼時候回來,若是能有老爺做主,想來三姨娘以後的日子要好過一些。其實她也曉得,這只是她想的好罷了,說起來,老爺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去過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