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的人不多,但要是說起他在京中各處的產業,亦或者分佈在其他地方的產業,那還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蔡氏偶爾一次跟其他府裡的夫人閒談的時候,方才聽到了這件事情,不由心中一突,這名字好生耳熟。待一細想,可不就是西州城裡的那個林家?雖說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林建之,但林建業是他大哥,到底還是一家人。倒是沒想到,他林家還能入朝為官。
林家產業遍佈全國各處,只不過林家世代為商,從未曾有人入朝為官。以往每年都給國庫進獻大筆稅銀,哪個地方有什麼大災大難,林家也會捐出大筆物資,從未曾吝嗇。
這次林家進獻奇珍,只為謀一官職,皇帝念著林家多年來的行事,思量再三,便讓林家現任家主林建業擔了這欽差之職。若是巡遊下來,做的不錯,自然會給他一個實職。
蔡氏卻也只是聽一下而已,這林家做的再好,那也只是個商戶人家,根基不深,跟蔡氏一族這樣的世家比起來,其中差異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佟夫人又一次來訪以後,落巧終於再次給了依書迴音,蔡氏確實已經打消了讓依書嫁進佟府的意思,若是佟家願意,秦四小姐倒是可以。
佟夫人看上的乃是蔡氏背後的潛勢力,要秦依畫何用?
但依書尚未許人,佟夫人便有些不棄不撓的意思,每次來的時候,總是會給秦府裡的兩位小姐帶些禮物。幸而這禮物從來沒有當這二人的面拆過,其中內容差距卻也是極大。
蔡氏只將這些記下,總不能為了這麼一點小東西,就讓自己最寶貝的女兒輕易嫁了出去,再者這佟聞知還得好好考察呢。
時間轉瞬就到了陽春三月,天氣晴暖,城外遊人如織,就連深閨裡的小姐,都會在長輩的授意下,去城郊欣賞一番明媚的春光。
秦府也安靜了好些日子,佟夫人間或半個月一個月的來秦府跑一趟,手上總是少不了一些小禮物。蔡氏曉得她的心思,雖暗言拒絕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佟夫人沒有再次提起那樣一個意思,只是比一般人家與秦府來往的密切一些罷了,蔡氏也不好將佟夫人關在大門外,這二人聊的時間長了,倒還真的生出了一些情分。但這些許情分自是換不去一個秦三小姐。
秦依畫那邊似乎也安生了很多,很多時候都是安靜的在院裡做些女紅之類的瑣事兒。
這一日,秦府大門外再次出現了那個探頭探腦的人,瘦瘦巴巴,穿著青色短布衣,張望了一番後,蹲在了轉角處,一面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麵餅嚼著,一面緊緊的注視著秦府大門處來往人員的動向。
秦府門外的守衛早就發現了這個人,但因著那男子離秦府大門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只是遠遠地在那邊看著,並沒有其他行為,因而也不好去將他攆走,只是在他偶爾張望的時候,狠狠地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這一日,因著秦依畫的胭脂用完了,便吩咐秋菱親自出去採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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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驚惶
秋菱拾掇了一下,便出去給秦依畫買胭脂。秦依畫要的還是以前用的那種胭脂,還是京中老字號花容妝裡的東西。
秋菱剛一在秦府門前出現,一直守在秦府門前的那個男子忽然一個激靈,連忙將手中的麵餅塞進了懷中,仔細看著秋菱。
花容妝的鋪子就在南大街,那裡是京中最為富庶繁華的地方,各樣奢靡的東西應有盡有。
秋菱直接往南大街走去,而那個男子小心的跟在了秋菱的身後,待得走到一個轉角處的時候,那男子忽然湊至秋菱身邊,一手拽住了秋菱的胳膊,低聲道:“跟我走。”
秋菱一嚇,再瞅身邊的男子,竟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當下氣惱的道:“你誰啊?認錯人了吧?”說著,用力想甩開那男子的手,卻發現那男子力氣大得很,而且執意抓緊了她,一時竟掙脫不得。
男子神情略顯驚惶,顯然在這人員眾多的地方將秋菱攔住,他也很是害怕。
秋菱不怕的便是這一點,京師皇親貴胄極多,因而巡邏的兵丁也多。若是這男子真個的想做些什麼,她只要大叫起來,必會有人將這男子給攔下。
男子看到已經有人往他們這邊看來,忙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來,上面畫著一個圖樣,而後將那張紙遞給了秋菱。
秋菱狐疑的接過那張紙,展開仔細一看,頓時怔在了那裡。
上面畫的是一個玉佩的正反圖樣,正面有著一個秦字,反面則有一個畫字,卻正是以前秦依畫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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