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傅太太刻薄寡恩,誰在她手底下當媳婦,那是吃不完的虧,孃親說傅文彬沒有擔當,為人太過天真,不是好良配。
她當時呢?
只說喜歡傅文彬,可又喜歡他什麼呢?
喜歡他長的好?這天底下長比他好的多了去了,別的不說,便是那狀元霍思成,還有月嬋的相公哪個不比他長的好?喜歡他武藝高超,可自家哥哥也是有武藝的,姜家的世子,還有好些人武藝都是不錯的。
喜歡他的灑脫,如今正是這份灑脫害了她呢。
想了好一會兒,月婷都想不出喜歡傅文彬什麼,年幼不懂事時的那一點點青澀的,對於未來的美好幻想一下子破滅了,現實壓在頭上,哪裡容得月婷再天真下去。
“太太這話叫什麼意思?”如今什麼都沒了,月婷怎麼肯服輸:“我做了什麼,我一個正房夫人,那些通房不把我放在眼裡,在我面前放肆,難道我沒有權利處置她們麼?”
“三少爺的衣食我哪樣佈置的不周全,冷著他了還是餓著他了?好沒意思,敢情這一年多來,都是太太給三少爺做飯,給他縫衣做鞋呢。”
月婷的嘴皮子利落,心性更是刁鑽強橫,到了如今的地步,也絕不肯落人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所見
傅太太沒想到,她原過來數落月婷一頓,落落她的面子,也好教她以後老實些,可被月婷一通的搶白,簡直把她給氣死了。
伸手顫抖的指著月婷,傅太太氣的麵皮紫脹。
她本穿了大紅的衣裳,再加上紫脹的臉皮,卻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那些侍立一旁的丫頭,要不是如今是特殊時期,如今家裡小主子才沒了,兩個女主子心情都不好,說不得,她們要偷笑一場的。
“還說你沒有罪過,孟家便教了你跟婆婆頂嘴麼?”
傅太太氣道。
“我哪裡說不得了。”月婷梗了脖子:“在家時,母親有什麼錯處我都能指出來,如今太太說話不對,我自然要指出來的,今兒太太在媳婦面前這麼說,媳婦是晚輩,自然不敢如何的,可明兒太太要是在外面的貴人前說話也不思量,怕不知道怎麼得罪人呢,媳婦這也是為太太好,怎的就不尊重了,太太也給媳婦解釋解釋,我們孟家不會教女,媳婦倒要向太太請教一場。”
不知道為什麼,月婷這一陣心痛,開思倒是開了許多,之前一些並不很清醒的地方,都清楚明瞭了,嘴皮子卻是更利落起來。
幾句話說的傅太太更是渾身顫抖,卻是說不出話來。
咬了咬牙,傅太太一狠心,大聲道:“不說別的,我們傅家娶媳婦便是為了生孩子的,這媳婦別的不講,只要能生就成,孩子多了,才能興家旺族,可你呢,生了個什麼出來。”
一句話,月婷低頭不言。
傅太太更是得意:“實話與你說了,我問了那大夫和產婆,你難產傷了身子,以後再難懷胎,你說說,你空佔了嫡妻的位子,給我們家生不出嫡子來,你又有何用,七出之罪,無子便是頭一條。”
月婷不知道她以後再難有孩子,本來還想著什麼時候對傅文彬軟和些,總歸是要再懷個孩子的,可一聽傅太太這話,如五雷轟頂,一時間蒙了。
菊香一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太太憐惜我家小姐,萬不能如此說的,小姐難道就希望那孩子去世麼,小姐比誰都心疼呢,如今小姐心如刀割,太太有什麼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算是奴家求太太了。”
她一行說一行哭,梆梆的嗑著頭,看的月婷心裡更是難過。
她掙扎著下了床,一把扶起菊香來:“菊香起來。”
又抬頭看向傅太太:“太太,別的不說,我也是孟家的嫡小姐,當初,也是八抬大轎被抬著進門的,可不是那些外來的玩意能經比的,太太話裡話外的說我們孟家的不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太可別忘了,我家的姐姐可都是王妃,若真是孟家家教有問題,皇上怎麼親自指婚,把我家一位姐姐嫁予王爺和太子,那二位可都是皇上嫡子,身份自然尊貴,吃穿用度也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可我家姐姐嫁過去,卻從來沒有傳過不會服侍相公,或者失德的話,太太還請慎言,我一人沒有關係,牽連到兩個姐姐,這事情可就大了。”
她在提醒傅太太,她並不是那等想拿捏就拿捏的,不是那些通房,孃家沒有背景,被賣身進入傅家的,她是孟家嫡小姐,上有父兄,下有姐姐,這都是她的依仗,便是兩個姐夫也都是皇子王爺,若是貶她,如同在貶那二位王妃,是在說皇家不會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