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妹妹便難過不少。
又一想,妹妹是要出嫁的,嫁了人之後,不管紀家小姐如何,都與她無關了,只想著若是個母衣叉老婆,倒是能和劉梅一戰,若是把劉梅鬥垮了,倒也解氣。
他只胡思亂想著,連老太太的問話都沒有聽到,所幸月嬋在一旁笑著圓了過去,這才沒讓他丟醜。
月嬋的婚期皇上是定下來的,便是九月初,也沒有幾個月可等,皓宇做為長兄,婚事自然在月嬋前頭,時間上也確實有些緊了。
老太太只和孟之文還有劉梅商量幾句,她拍板定了婚期,便定在七月間,又讓孟之文趕緊和紀家商量,莫要惹人家不高興。
這麼一來二去,天色晚了下來,月嬋只得在老太太房裡用了飯再回去。
她回到聽瀾閣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畫眉帶著幾個丫頭在屋裡守著,見月嬋回來,打水的打水,伺侯她換衣裳的的伺侯她換衣裳,一片的忙碌。
等月嬋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輕便衣裳,坐在案前燈下,提筆想要寫些什麼,卻是怎麼也寫不出來。
她想到先前和霍思成已經商量定了,只要他得了狀元,就來孟家提親,誰知道偏偏天不從人願,他前腳得中狀元,而她後腳就被皇上指婚出去,君王之意,月嬋哪裡敢反抗,便是天辰帝不拿皓宇婚事做要挾,月嬋也是不敢反駁一點的。
帝王一怒,伏屍千里,月嬋還不敢拿孟氏一門的身家性命做賭注呢。
再者,便是皇上不說什麼,過後卻是一定會記在心間的,月嬋知道霍思成是有大志向的人,她便是硬撐著嫁給他,卻也是害了他,讓他在仕途路上寸步難行。
兩世經歷,讓月嬋很不相信人之感情,如今瞧著霍思成待她好,可是,若是時間長久下來,他中了狀元卻不得志,長期鬱郁,誰知道這片好還有幾分真心,月嬋還不想和他做一對怨偶呢。
如此,當時她在永辰宮一瞬間想了許多,這才順著天辰帝的話應了下來,並且露出歡喜笑容來,不敢一點一滴的怨恨,便是為了皓宇,為了孟氏一族,為了霍思成,更是為了她自己。
說月嬋自私也好,冷情也罷,她歷經兩世的人,只想要好好活著,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於婚姻之上,再不想付出多大的情愛,去換取前世那種痛徹心扉的經歷。
提筆,月嬋咬了咬牙,決定寫一份決絕書讓皓宇帶給霍思成。
既然兩人婚事無望,月嬋就要把霍思成的念想打掉,把事情講的一清二楚,不然,卻也是害了人家。
一筆一畫的寫著,月嬋到底是有些心痛的,霍思成也算是她看好的人,便這般的分離,多多少少令她有些不甘。
才寫了幾個字,她抬眼向窗外望去,卻見遠處樹上有一個白色身影。
心下一驚,月嬋對畫眉幾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一個個靜一靜。”
幾個丫頭答應下來,把門關好,全都悄沒聲息的走了,月嬋看人走光了,便迅速的把窗戶開啟,只見白色身影一閃,屋內已經站了一位仙人般人物。
霍思成一進屋,眼尖的看到月嬋放在桌上的紙,上面寫的幾個字刺痛了他的眼。
“沒有轉寰餘地了嗎?”霍思成輕聲詢問。
月嬋點頭:“你以後莫要再見我了,便是見了,也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直恨的霍思成雙拳緊握,心裡一片疼痛,想要一拳捶下,毀壞些什麼,可此時是在月嬋閨房,他卻是不敢弄出動靜的,就怕引來什麼人,若是見到他,豈不毀了月嬋名聲。
“卻是為何?”霍思成連聲問。
月嬋一笑:“你如此聰明的人,連這些都想不到麼,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上高高在上,掌握了所有人的命運,他一句吩咐下去,有哪個敢反抗。”
她又冷笑一聲:“只當我們有緣無份吧,你若是不甘心,便當我是那等利慾薰心,水性揚花之人,就當我瞧中九王爺潑天富貴,舍了你罷,心裡難過的話,罵我也句也是使得的。”
霍思成垂頭,渾身無力,月嬋那話一字一句紮在他的心間,君君臣臣,臣如何敢與君鬥,隻身份上便限定了他永遠得不到月嬋。
這麼一想,無力感更重幾分,他出身不好,只是家族可有可無的庶子,原指望憑藉自己的努力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惜了,他千算萬算,拼命的苦學,學得那般多的東西又有何用?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帝王心術,治世之學裝在心間,又通文武,便是這樣,那些人一句話,他滿心歡喜拼命追求的人便沒了,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