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神色一閃而過,他低頭咳了一聲,有些僵硬的說道:“本王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本王是做給那個女人瞧的,不是真心話。”
月嬋低頭:“妾身知道了,妾身不敢怨怪。”
高子軒神色明顯有些尷尬,朝月嬋那邊挪了挪身子,抓住她的右手:“今兒確實對不住你了,你怨怪也是應該的。”
月嬋皺眉,心裡倒真是有些怨氣:“妾身不敢。”語氣中明顯的帶了幾分委屈。
這話倒讓高子軒笑了起來,一把把月嬋摟在懷裡:“本王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今兒那個樣子,你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本王只和你說,不管外邊如何,你心裡要有數,本王還是極敬愛你的,王府中的事情以後都由你做主,你想如何都成。”
他一番溫言軟語,倒讓月嬋的怨氣少了幾分,靠著高子軒,月嬋又有些困了,打個呵欠,小聲道:“妾身瞧著王爺是個有主意的,為何在宮中那般行事,倒是讓人小瞧了您,還讓皇上對您……認為您不爭氣。”
月嬋提出疑問,讓高子軒心裡一暖,自認為月嬋又和他親近了幾分,便笑了起來:“這話說的,本王要是不那樣,要真是不粗聲大氣了,變的精明強幹起來,怕不定如何呢,這皇家向來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啊。”
月嬋輕輕抬頭,看到高子軒眼中一閃而過的沉重哀痛,竟有些發起呆來。
她想到一句話,這人活在世上,便是做戲的,做的好了,能安穩一世,做不好,便被做的好的替代下去。
想來,高子軒並不是外邊所傳的那般粗魯不知事的,那一切不過是他的表相罷了,他也是為了好好的活著,這才戴了面具過活的罷。
由已推人,月嬋想著,她在孟家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呢,賢惠端莊,和氣大度,也不過是她的面具,為了讓她能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此時,月嬋倒是起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意思,回握住高子軒的手:“妾身知道了,以後妾身會幫著王爺打點的。”
這話讓高子軒安了心,想來月嬋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也輕呼了一口氣。
剛才從宮中出來時,他是極害怕的,就怕月嬋和他離了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瞧著月嬋含著的淡淡輕笑,他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月嬋離他越來越遠,好像要隨時消失一樣,讓他心下緊張萬分,極想立刻把月嬋抓在懷裡緊緊抱住。
可那是在宮裡,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真情流露,若是讓人瞧到,以後月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其實,在永辰宮高子軒是故意給月嬋難堪的,為的就是讓天辰帝對月嬋能夠多一分憐惜,多一分愧疚。
月嬋於國有功,天辰帝答應了月嬋要讓她自主婚姻的,可臨了還是毀了諾言,天辰帝私心裡對月嬋是有愧的。
再加上瞧高子軒的樣子,對月嬋並不是多好,天辰帝這份愧疚便更無限的放大了,高子軒越是不好,就趁的月嬋越是懂事,越是賢惠,天辰帝由愧疚轉為憐惜,轉為疼愛。
要知道,一個帝王的愧疚疼愛之心若是深了,那對於那位被憐惜的人來說,可絕對是受用無窮的。
高子軒便是含了這般目的來行事的,如今瞧來,他倒是成功了,他也算是輕鬆一口氣,以後只要月嬋不做太過無理的事情,怕天辰帝會護著她一生一世的吧。
等馬車到得九王府門前時,高子軒卻見月嬋又睡著了,他不由的有幾分憐意,伸手把月嬋散落的長髮理順塞到耳後,看她蒼白睡顏,輕嘆了口氣。
掀開車簾下去,見和順笑著迎上前來,高子軒小聲道:“讓人抬了軟轎過來,王妃睡著了,輕緩一些。”
和順應了一聲下去,沒過一會兒就帶著幾個粗使婆子抬了軟轎過來。
高子軒回身,把月嬋抱下馬車,輕手輕腳的放進轎子裡,一擺手:“輕巧著些,走慢點……”
幾個婆子小聲應是,極小心的抬了月嬋往新房裡走去。
高子軒瞧著轎子走遠了,這才回身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的門,高子軒一手拍在案上:“爺的好五哥,看不得爺好,唆使黃貴妃挑撥離間,哼哼,爺豈能讓他們如了意。”
瞧了一眼在身後裝透明人的和順,高子軒道:“和順,吩咐下去,讓人把五王爺養外室的訊息透露給五王妃聽,本王倒是要瞧瞧,本王那位好五嫂會不會鬧將起來。”
和順一聽,抹了一把汗,趕緊道:“爺,奴婢記下了,奴婢馬上就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敗家子
入夜,屋內顯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