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是因為,孩兒最近和九弟的相處嗎……?”浩雲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母親上官儀,和靜貴妃很相似的人,現在後宮兩人可以說,是平分天下!母親為了讓自己當儲君,從他出生開始起,就一直用盡手段,排除障礙!那三個夭折的孩子,還有九弟都——
“只因為這個?這不是本宮最氣憤的原因!你去過了馬場吧?將常太僕交給了吏部……結果卻被陛下親審,你知道陛下最後的旨意嗎?”上官儀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是怒氣沖天!
“孩兒聽宮中人說了……好象是常太僕罪大惡極,被革職抄家斬首;所有官員重新革辦,屠戶被貶為奴——”浩雲看著母妃除了惱火之後外的焦慮,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笨蛋!你知道常太僕是誰推舉給陛下的嗎?是我哥哥上官文,你的舅舅!你以為常太僕哪來這麼大膽子和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從宮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無數貢品嗎?我們上官家——”
上官儀看了下四周,壓低聲音:“為了你能當上儲君,我們上官家需要大量的錢物,這些送給其它官員的東西,就靠常太僕從宮裡帶出來,沒想到還真是可笑,被你無意中發覺了!”
“什麼?!”浩雲聞言大吃一驚,心裡的不安也得到了證實,不過隨後他也壓低聲音:“母后,孩兒覺得,父皇多半已經查覺到了……否則他怎麼會親審呢?”
“怎麼可能?!陛下他——”上官儀一下子顫抖起來,嘴唇也瞬間變白,不住地顫動著!
“孩兒覺得,父皇肯定已經發覺到了什麼。”浩雲想起了那個提出將人帶到吏部的小人兒,現在只能讓自己的母妃去懷疑月帝,母妃還不至於,傻到和月帝相對抗吧?
浩雲接著說:“父皇親審,這一來是做樣子給外人看,二來,則是暗裡警告太僕身後之人!父皇肯定不會相信只一個小小太僕,宮中的管馬之人可以能偷販貢馬,但從父皇現在只是處理了幾個為首的官員來看,他要麼是不想打草驚蛇,要麼就是——明知背後主謀之人,可仍然強壓下這件事。”這後面一點就很可怕了,帝皇只是處理了幾個官員,就掌握了月噬第一商賈之家的軟勒!
“那怎麼辦?母妃還是指望你能當上儲君……”明顯的不如那個精明的男人會算計,浩雲看著六神無主的母妃上官儀,苦笑說:“還能怎麼辦?現在告訴上官家所有人,夾緊夾好自己的尾巴做人!”
不要再讓皇帝找到把柄,自己的家族就是個靶子,隨時都會被月帝給盯上!自己的父皇窺視上官家巨大的家產已久了,說不定,自己的母親進宮,除了上官家族想光宗耀祖以外,再就是皇帝想透過母親,來控制這個最有錢的龐大家族!
“陛下他難道……就不顧十年的夫妻情意嗎……”這話說的浩雲很想笑,自己的母親和所有女人,包括那個高貴的將門之女南宮靜,都會在最後,帶著深深的眷戀,說著心底最深的渴望,對於想要被那個男人所愛的渴望。
這也是,最不可能發生在月帝身上的。一邊單純的希望,一邊又傷心地失望,結果到了最後,對於帝皇的愛慕,讓再厲害的女人,都變成了他身邊再也不願飛翔的囚鳥!
“母妃,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無怨無悔地愛著那個狠心的男人嗎?浩雲又想起了那個小小的可愛身影,他捂住了胸口:原來還會笑母妃的痴傻,可現在,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局外人看圈中,只會覺得好笑,笑圈中之人的蠢笨,可一旦入圈中來,再精明強大的人,甚至原來嘲笑過的人,都會變得,更加可笑。
“嗯,我愛陛下……就算他是利用我,我也愛他。很可笑吧?”上官儀這次沒有否定兒子的話,點頭說道,連淚,都連成了一片:“就算他要我死,我也會很幸福地死去。你恐怕無法理解吧……”說完立刻轉身,幽幽又走了出去拭淚,此時,這個精明的女人,只有徹底的軟弱,月帝,連她的性格,也改變了。
“不,我可以理解的,母妃。”浩雲在看到母親走出去後,小聲說著,隨後他又苦笑起來,嘆氣說道:“九弟……我終於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了。”
寒冷的偏殿裡,卻圍著奇怪的一大桌子:為首主位上的,還是優雅地用鬱給的餐巾擦嘴的九殿下靈優;左手邊上第一位,是用手胡亂在嘴裡塞東西的霜;第二位,是馬六,正在和銀勺“奮戰”;這第三位,是一邊用手啃著焦黃的雞腿,一邊還偷偷看著對面的隨遠。
“九……弟的晚飯很……獨特呢!”耀輝實在不知道旁邊放著的長布是幹嘛用的,只好用它擦擦汗,潛雷正細細看著自己手裡的銀勺,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