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聽,他的一切關我什麼事,人人都可以找一堆藉口讓自己心安理得,我都快死了,又幹嘛還要替別人著想?
他似乎還要再說,卻忽然頓住步子、摒息待了一會兒,低聲道:“有人來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猶豫了一下,他又湊了上來笑道,“你欠了我那麼多,別以為裝裝失憶就能甩開我,你欠我的,我做鬼都會一樣樣討還回來的……”
被我擠兌成這樣還能如此厚顏無恥,我一口怒氣凝在那裡還沒大罵出口,卻忽然被他伸手一推,於是我便很沒形象的又摔倒在地上。雖然力度掌握得很好,摔在地上並不是很痛,但還是讓我非常非常的鬱悶。只聽耳邊一陣衣袂聲一晃而過,便感覺不到了他的氣息——這個陰魂不散的渾蛋,我狠狠握著雙拳,喃喃苦笑:“不是你做鬼討債,若論做鬼,也應該先是我吧……”
於是,當姬暗河片刻之後來到我身邊時,我正狼狽地坐在地上發呆。
“這是怎麼了?”姬暗河忙扶起我。我心裡正鬱悶,無論如何也擠不出笑臉給他,許是見我身上的土和下巴上的擦傷,也不等我開口中,似乎怔了怔道,“那兩個小丫頭呢……來人,去把那兩個鄉下丫頭給我找回來。”
有人應聲而去。他的聲音雖淡,但我卻聽出了夾雜的冷意——與他接觸雖然不多,但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伺候的人,待屬下也頗是冷厲嚴苛,而這個帳子雖然離主帳和行營遠些,但偶爾還是能聽到營中懲戒士兵的軍杖行刑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裡分外驚心。
我勉強笑了下,想替那兩個丫頭說話,卻姬暗河卻還是沒容我說話,只是轉身向來人緩了語氣道:“水院判,秀錦表妹的傷,還得麻煩你……”
自難忘
“水院判,秀錦表妹的傷,還得麻煩你……”
我注意到“秀錦表妹”幾個字,姬暗河咬得特別重,但良久都沒聽見有人回答。直到姬暗河一句冷冷的“其他人都下去吧”之後,才有腳步聲緩緩踱了過來。
“這位‘秀錦’姑娘,好生面善。”一個清朗的聲音緩緩響在耳邊,聽得我的手下意識地攥緊,卻不料觸及到掌間的傷口,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這是……”身邊腳步聲一動,卻是姬暗河想拉我的手,我忙把手往後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