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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這是我第一次見朱離在外人面前一口氣講這麼多話,語氣雖淡,但那天生皇家的氣勢不怒自威,讓人立時有種矮了三分的感覺。

雖說咱一直受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教育,但不可否認,出身皇家,自小養尊處優,識禮習義,耳濡目染的都是陽春白雪,終是比我等下里巴人要有氣質和氣勢。

我見白皓天的嘴動了動,卻終是沒有開口。我又何嘗沒聽出來,朱離只提“白御史”,不提“岳父”——想想,嫁過來的女兒如此折辱於他,能叫岳父才怪呢!

而見白皓天如此心虛的神色,只怕白晴的所作所為,他應該也知道一二!

正思量著,卻聽高保海在一旁陪笑道:“白夫人也是思女心切,最近身體不太好,若是世子身子不方便,不如讓……少夫人過府一敘……”

這下朱離索性閉上了眼睛——這位世子還真是拽得可以,表達不屑最強有力的方式就是——我、不、鳥、你!

我不由冷笑:“高保海,什麼時候靜王府也由你當家了?!”

說這話時我聲音揚了幾分,而顯得有些尖銳——這種聲音讓我莫名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恍然間有種靈魂附體的感覺。原來那白晴……只怕常會這種語氣講話吧……

下意識望向朱離,卻見他雖睜開了眼,但只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神色淡淡,波瀾不興——此人心機真是旁人無法抗衡,我估計那白晴此時此刻就是真穿了回來,他還能有這樣淡定的表情。

倒是旁人,估計就沒那麼淡定了。高保海果然在我冷笑聲中閉了嘴,白皓天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我盯著白皓天(柿子果然要撿軟的捏):“二哥,怎麼我才離開沒幾日,咱們家就變天兒了?”

白皓天怔了怔,求助似地望了高保海一眼。我也瞪著高保海——小樣兒,我還不信了,看你怕我還是怕他!

這回高保海倒是沒敢再呲毛,只是低了頭謙卑地說:“小的不敢……”

趙闊出來打圓場,笑道:“白侍郎和少夫人兄妹情深,只怕要好好聊聊,要不去中堂坐吧……小伍,叫人上茶,別怠慢了白侍郎……”(這隻趙狐狸,明明是在逐客,也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不了不了,既然……既然小妹沒事,父親和大娘也就放心了……”白皓天果然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引我向旁邊走了幾步。

我猶豫了下,還是跟了過去。反正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做不出什麼。再說了,人人都是功夫高手,這麼幾步距離,哪句話旁人聽不到?不過是故作姿態而已。

但就在跟過去的同時,我猛地扭頭,果然見高保海不及收回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才是幕後指使。見我又瞪他,他忙別過眼,估計這眼神大戰整的回去眼珠子都得抽筋!

“父親真是十分放心不下小妹,小妹有時間還是回府見他一面吧……”我靜靜等著,想不到白皓天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句話可是他第一次沒打磕巴說出來的。我有點驚訝,開始還以為他有結巴的毛病呢,原來他話也能說得利索。我不由抬頭,卻見他混濁的眼中難得的認真,不由心底一嘆,這白家二哥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吧。

我心微有點柔軟,但白皓天見我看向他,立刻又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吭吭了半天,才又輕聲道:“妹妹真的……沒事?”

這是關心,還是試探?

我愣了下,反而有點不知所措。我這個人特受不了人家打親情牌,這可能也是我的軟肋,每每此時都會讓我想到我逝去的親人朋友。

幸好白皓天見我不語,又道:“我聽說……了那些……傳……傳言,這件事……父親並不知情,要是……我是說,萬一……真的……”

我真受不了了。一句話能磨嘰成這樣,這位白侍郎也夠強大的了。但大概意思我也聽明白了,這才是他今日來的主要目的吧。我估計白晴之前的所作所為他是知情的(幫兇倒是談不上,我琢磨著以白家二哥的懦弱性子,還沒那麼大的膽量),除卻是他身後的指使者讓他來試控我“生病”的程度外,只怕也是怕我萬一“東窗事發”,把他給供出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冷冷道:“我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所有的一切自然與白家無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斷不會牽連旁人的。”

這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誰愛聽誰聽去。但白皓天的面色卻一陣青白交加,嘴唇嚅嚅地動了幾下,終只是輕輕嘆息。

我盯著他:“二哥要的不就是這句話麼,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