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夠找到我。他讓我來,讓我眼睜睜地看到世子府沒了人,讓我知道自己再無依靠——這一次故意逃走,他不過是讓我明白,除了乖乖跟他走,我再沒有出路,便少生了我再在路上企圖逃走的是是非非。
“你真他媽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我冷笑,一字一字地道。
“可我這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救了你,你那如神仙一般的大奕朝第一公子的夫君卻把你推進了死牢。”他笑道,他永遠知道我的七寸在哪裡。
“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我嘆息,“藥下猛了也不好,你讓我了無生趣之後,就再沒什麼能夠威脅我了。”
“也是,我怎麼忘記你可以視死如歸了呢?死牢之中夫人的表現倒真讓我佩服得緊呢!”他忽然一笑,手猛地就伸了過來,我嚇一跳,用力向後縮,但卻哪及他的動作快。片刻就被逼到車廂一角,他的手……卻只在我鎖骨前方半寸處停了下來,遙遙一指,“別輕易在我面前提‘死’,我完全有本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之事,我只允許發生這一次,你若再企圖逃走,我就點了你的穴……”
我一凜。他是完全有本事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我心中的痛卻來自忽然憶起當日朱離曾說過的,之前的白晴在每回帶他見宮中派來的人時,便點了他的穴道一事。
他那時的心境也跟我一般……絕望吧!就算他身邊有趙闊、有水清揚相助,但被家人朋友拋棄與傷害的滋味卻如此刻骨銘心,讓人覺得連逃和死都彷彿沒有了力氣和勇氣——就好像有點自報自棄,聽之任之的意思。也許不走到那麼絕望的地步,不會理解這種感覺,彷彿等著別人殺死,或者任由時間來消磨掉自己的生命,都成了一種解脫和成全!
卻在這時,我只覺得手中多出一樣東西。低頭一看,竟是我剛才押與店小二的玉鐲。我不由猛地抬頭盯著他:“你……你這是……”
“這鐲子看成色,總值個千八百兩,你送與那等市井小民,暴殄天物,需知僱輛車不過十兩銀子而已……”張義嗤笑,估計是在笑我的不知行情。
我卻心驚不已:“你……你把那店家小二怎麼了……”
他目光微是一冷,卻忽然笑道:“夫人這話真讓人傷心,還說沒有不同,在你眼裡我依然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怪物!”
我怔了怔,方知剛才那句話傷到了他。不過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