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虛浮,卻極為安靜,一路任小侍攙扶著,蘭貴君的解釋是,聽畫久病未愈,身體太過虛弱,無法自行行走。
回到太傅府中,沈舞天、無憂、小蛇和果兒也早已喜服加身,戴著紅蓋頭等候在房中。
時辰一到,唐紫真五根紅緞緊握手中,與五個男人同拜天地,此刻的她真心承諾,從此後,絕不辜負他們的厚愛,她會珍視他們,寵愛他們,絕不丟棄任何一人,他們早已心相連,命相連。
拜過天地後,男人們就直接被送回房,沈舞天是強忍著害喜後的虛弱拜天地,無憂也剛剛出了月子而已,蝶起雖然名為正室,可唐紫真不願他強迫自己剋制對女人的恐懼來完成什麼儀式,在她的心中,他們無分大小,都是她的夫君。
應付完酒席上的敬酒和客套,唐紫真狀似酒醉,從酒席上退了下來,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這些虛偽的禮節,她應付的有些疲累,這就是為何在青衣幫時,除了幫中的姐妹,其他應酬一律丟給雪琦的原因,她自認怎麼也適應不了。
唐紫真徑直來到了聽畫的房外,靜立了一會兒,伸手推開房門,小廳內候著兩個小侍,一見她就躬身行禮。
站在廳中,才見床邊還有兩名小侍,一邊一個扶著聽畫坐在床上,小童漣漪縮手縮腳地站在一旁,一副乾著急的樣子。
唐紫真一見,蹙眉,這四個小侍是隨著花轎一起進門的,漣漪一見唐紫真眼中一亮,看看那四個小侍,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吧!”唐紫真走到床邊,目光凝住坐在床上的聽畫。
“夫人,蘭主子要我們隨身服侍皇子殿下。”廳外的兩名小侍走進房中,躬著身,口氣卻不似奴僕。
唐紫真冷眼打量四人,冷笑了一聲,“怎麼,我與皇子洞房你們也要在一旁侍候?”
一句話說的四人立刻低下頭,紅了臉,眼中帶了幾分鄙夷,只看這四人,唐紫真都能猜出那位蘭貴君有多勢利。
“出去。”唐紫真的音色更加低了幾分,自她身上散發出冷冷地帶著壓迫的氣勢,讓四個小侍立刻噤聲,慢慢地走出房間。
漣漪也被唐紫真適才的冷臉嚇到,躊躇地半天,硬著頭皮留在原地,看見兩位小侍一放手,聽畫搖晃不穩的身形,連忙伸手去扶,卻晚了一步。
唐紫真早已坐在床邊,撐住聽畫的身子,一手撩開了紅蓋頭,蓋頭下,是唐紫真熟悉的精緻容顏,就如同第一次初遇時的豔麗。
只是,此刻的聽畫緊閉著眼,毫無意識地倒在唐紫真的肩頭。
“他這是怎麼了?”唐紫真問漣漪,小心地替聽畫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拆下煩多的首飾,替他鬆散了一頭的青絲,慢慢地理順。
漣漪在一旁看著,見唐紫真手勢輕柔,看著主子的眼神也溫柔的很,原來主子要嫁的人竟然是她,要是早知道,主子何至於受這麼大的苦。
“主子被灌了迷藥,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湯藥也喝不下,只喝了幾口水而已,今天還折騰了一天,當然撐不住了。”漣漪總算找到了一個能告狀的人,他足足擔心了一整天,看剛才她斥責那四個不可一世的小侍時的樣子,還真是出了口氣。
唐紫真抿住唇,“為什麼要用迷藥?”
“主子不肯嫁,與蘭貴君爭吵,蘭貴君就命人在主子的定神茶裡下了迷藥,將主子送上了花轎。”漣漪老老實實和地回答問題,眼眸在睫毛下偷偷打量唐紫真,看著她替主子寬衣,替躺好的主子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動作輕柔的好似對待珍寶一般,一雙眼根本就沒有從主子身上離開。
唐紫真閉了閉眼,這是什麼樣的父母?那麼敏感的聽畫,心中又有多少傷?多少痛?卻依舊不肯放棄的執著地做著一個盡責盡孝的兒子。
“對……不起……”安睡的聽畫突然不安地扭動起來,或許是身子太過虛弱,只是微微動了動,發出的聲音好似才出生的貓咪。
唐紫真探手入被,握住他的手,冰冰涼涼,手心處一片溼冷。
作者有話要說:沒話說……繼續保持……
第134話 洞房
“主子又做噩夢了。”漣漪大著膽子走進床邊,掏出手帕給聽畫擦拭額上的冷汗,“主子剛剛回宮的時候只是整晚整晚地不睡覺,後來,有次主子和蘭貴君爭吵,隨蘭貴君出去再回來後,就夜夜開始做噩夢,本來就吃得少,變成每天除了喝幾口粥,什麼也不吃,每次染上風寒,幾個月都好不了,人也越來越瘦,精神越來越差,蘭貴君每次來都會罵主子一通,蘭貴君一走,主子就默默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