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胡老闆就來敲門,唐紫真早已起來,穿戴整齊。
一開啟門,就聽那胡老闆道,“妹子,快點,要出發了,言家馬隊已經準備妥當,就要出發了。”
說罷,匆匆領著唐紫真出了客棧,帶著她來到位於馬隊最後面的馬隊。
唐紫真一路走來,心裡便已大致清楚了各個馬隊的情況了,算起來也是這位胡老闆的馬隊最小了,只有寥寥不到十人。
所有馬隊連綿起來差不多有一里長了,馬賊不出動,還真是虧大了。
唐紫真也被分配到了一匹馬,這位胡老闆看來還真是照顧她這位小妹呢!
既然受了她的恩惠,那麼就想辦法免她此次之禍吧。
唐紫真不動聲色地圍著胡老闆的馬隊賺了一圈,接著老老實實地跟在了胡老闆的身後,隨著大隊的馬隊緩緩走出城去。
馬隊行進緩慢,出城不到五里,胡老闆的貨物全部散落在地,夥計們一看,所有的麻繩都已斷裂,要是全部重新綁好也需半日的功夫,那時言家馬隊差不多早已過了馬賊出沒之地。
胡老闆一想到又要返回城中被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碰到這難逢的機遇,不由氣怒地大罵夥計。
而後歉意地對唐紫真道,“妹子,大姐看來不能陪你回京了,這次機會難得,妹子還是快快追上前面的馬隊,結伴同行吧。”
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遞到唐紫真手中,道,“這些就給妹子當盤纏,有機會我們煙京見了。”
“那妹子在這裡謝過大姐了,此番恩情,他日再報。”唐紫真也客氣了一下,便策馬奔向前方的馬隊,這恩情,她在這裡已經還給她了,從此兩不相欠。
她方才用藏在袖中的瑞士軍刀將所有的麻繩都劃了一刀,卻不致斷裂,馬隊這麼負重前行,麻繩不負重荷,便會斷裂。
而這胡老闆勢必要再回到城中,若無意外,明日便可成行了。
唐紫真默默地跟在馬隊之後,當馬隊漸漸行進一道峽谷中時,整個馬隊的氣氛都變了,看來這裡便是馬賊的出沒之地了。
唐紫真心中默默地估量著時間,她吊在馬隊的最後面,算算時間,馬賊應該要出現了。
突然間,峽谷兩邊的山坡上衝下了大批的馬隊,手中輪著大刀、板斧,口中呼嘯著,整個馬隊突然間亂了起來。
“馬賊來了,馬賊來了。”人們喊著,想要回頭。這才發現,退路也被馬賊封住了。
唐紫真滑下馬,趁著混亂間,潛到其他馬隊,找了套男子的外袍和麵紗,剛剛穿戴好,就聽見馬賊的高呼聲,“女人全部殺掉,馬匹貨物,還有男人,通通帶走。”
唐紫真暗自搖頭,這男人居然擺在馬匹貨物之後,卑微至此,可她人還是衝出了馬隊,狀似驚慌地向來路跑去。
身後馬蹄聲響起,不一會兒,唐紫真感到腰間一緊,自己便被拋到馬上,面朝下,被橫放在馬鞍之上,心中不由叫苦。
頭頂上有女子豪放地大笑和粗陋地吼聲,“小美人,隨姐姐我去山寨享福吧。”
唐紫真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迅速克服了被顛簸到想吐的感覺,側頭凝神,開始記憶路線。
就這麼跑了大概一個鐘頭,唐紫真聽見一片歡呼聲,側頭望去,之間一臨山而建的木寨,大門高聳,木牆高築,牆頭上也有不少人在歡呼,這馬賊的規模還真是不小。
一眾馬賊壓貨的拉人的,熙熙攘攘地湧進了木門內,大門合攏,唐紫真被人從馬上拖了下來,扔進了一群哭哭啼啼地男人中。
看來都是這次的難兄難弟,唐紫真打量了一下,大概七八個人,有幾個服飾華麗,面板白皙嫩滑的樣子,不亞於現代的女性,靠在身邊侍兒身上的身段柔弱無骨,那軟綿綿的樣子,看的唐紫真身上一麻。
哭鬧的男人難免會被馬賊教訓幾下,唐紫真只是默默地走在這群男人當中,一起被關進了一間類似牢房的木屋內。
身後的門被關上,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還有馬賊的高聲談論生,“看好了,晚上還要拿他們慶功的,這次我們可發財了。”
房中的男子們聽了,不由又哭了起來,唐紫真只是環顧了一下這不算小的木屋,看見了十幾個窩在牆角,擠成一堆的男人。
他們也膽怯同情地看著他們這些新來的夥伴。
唐紫真走到屋中最僻靜的角落坐下,卻聽到另一側一眾男子發出了低低地驚呼聲,警戒地仔細凝聽,似乎有著微弱的呼吸聲來自自己的身邊,時斷時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