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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流言賈史欲決裂
勤政殿中;司徒峻右手搭在龍椅那雕工精細的扶手上,目光落在龍書案上的一封薄薄的信箋上,這個樂安;性子可是與傳聞中完全不同哪!
“皇兄,莫不是樂安往常的名聲,都是她為了自保傳出來的?”司徒嵐心中猜測脫口而出。
“這麼說也並非不可能。”司徒峻沉吟著,“當年甄貴妃母子受寵,她可是一心想要從孃家族中為兒子找個王妃的,為此也沒少在父皇跟前撒嬌弄痴,還曾特特求了恩典,將孃家的侄女兒接了來京裡住了段日子。不過父皇最終還是指了禮部侍郎肖遂安之女。肖遂安當時雖是從二品大員,不過他出身寒門;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做到了禮部侍郎之位。在甄貴妃看來,根基自然就不夠深厚了。”
司徒嵐撇了撇嘴,“從二品的岳家,她還嫌根基薄?真不知道她之前是個什麼出身。”
甄貴妃雖是出自金陵甄家,但若是細論起來,卻與甄應嘉等並非一脈,乃是將出五服的旁支。甄家雖然聲勢顯赫,那旁支庶出的又能好到哪裡去?不過是多年受寵,被富貴尊榮迷了眼,竟是嫌棄起從二品大員家裡根基薄來了!真真是昏了心了!
不過既然是這樣,那甄貴妃對肖王妃這個兒媳,應該是不大滿意的。
“要說肖王妃,朕當年也見過,算是品貌上乘的人物了。忠敬跟她感情還是不錯的,要不也不能樂安一落生,就給請封了郡主。只可惜了,紅顏薄命,到底生下兒子後一命隕了,這才有現在的忠敬王妃。”
司徒嵐雙掌一合,“這就是了,怪不得呢,雖然往常總是聽見說樂安跟她兄弟最受大王兄寵愛,可兩個人出來露臉的時候並不多。樂安罷了,原是個姑娘,她兄弟可是忠敬世子。我先前還曾疑惑過,怎麼倒也跟個女孩兒似的養在深閨?這麼瞧著,咱們那位好王嫂,可不見得如表面那般賢惠吶。”
林琰在下首聽著這兩兄弟一來一去地說著,心裡倒是對樂安郡主越發感到好奇了些。就是不知道,那刁蠻任性的名聲,究竟是她自己刻意為之的,還是被別人傳出去的。
目光微動,掃過了那封信,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能讓樂安郡主有把握用它來換取自己和弟弟的平安?
司徒峻收起了嘴邊的笑意,一雙黑眸中都是嘲諷之色,“老九,咱們還是小瞧了那兩個好哥哥啊。”
說著,將書案上的信箋擲給了司徒嵐。
司徒嵐接過來略看了一眼,抬起眼來。司徒峻示意他將信箋給林琰瞧瞧,冷笑道:“我只道他們與甄家暗通曲款也就罷了,誰知道手竟伸的那般長,連賑災的款項也要過過手。哼,看來,不光是朕,他們也就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