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待得聽及乃是被點為探花後,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當下三鼎甲越眾而出叩謝皇恩;司徒峻抬手命起;賜了御酒錦袍。三人又往殿外一間耳房內換了衣裳,殿前上馬,擺開了執事,後邊三百多名進士跟著,一同往瓊林苑赴宴。
正是仲春之時,柳絲挽翠繁花似錦,瓊林苑內美景如畫,身著綵衣的宮女們穿梭來往,好不繁忙。
說是瓊林宴,其實皇帝司徒峻不過是出來應了應景,林琰與狀元榜眼三人亦是執起酒杯略沾了沾唇,便又被折騰了出來。這一次,卻是要跨馬遊街了。
鴻臚寺早已安排好的執事全部擺開,鳴鑼開道,狀元榜眼探花郎,三人互看了一眼,翻身上馬,緩緩出了瓊林苑。
這一路上街道兩旁早已是擠滿了人,便是兩側酒樓茶樓等高處,窗邊也都探出了不少的面孔。
林琰騎在馬上,慢悠悠地跟在榜眼之後。大紅色的錦緞探花袍十分合體,他生的本就比別人好些,此時這一身打扮更是襯得面如冠玉,目若寒星。
前邊的狀元榜眼二人也都是容貌不俗,此三人前後列開,狀元柳驥眉清目秀,榜眼石大洲魁梧硬朗,探花郎林琰斯文俊美,真真是讓兩側旁觀的百姓爭相揮手。
幸好這裡倒是不流行些擲果子擲花兒的。
林琰這麼想著呢,冷不防便有一枝海棠迎面飛來,正中他的懷裡。林琰嚇了一跳,不由得朝著花兒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前邊不遠處的酒樓之上,臨街的窗戶大開,一個身著白衣金冠束髮的男人站在那裡。見他看過去,左手的酒盞微微一舉。
若不是正在這個時候,林琰幾乎忍不住要上去踹了司徒嵐才好。沒事兒過來搗亂麼?
司徒嵐早早地就在這裡等著了,看著林琰從遠處行來,白皙俊美的臉上掛著慣常的笑意,紅衣白馬,更襯出幾分平日裡所沒有的神采飛揚。
瞧著路兩邊擠著的人們對著林琰幾個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說些什麼雖是聽不清楚,可瞧著那表情無非就是哪個好看些哪個氣度好。司徒嵐幾乎忍不住要飛下去,最好把林琰藏起來別叫人看見才好。
“哎,哎呀,子非這是幹什麼?騎馬不好好走著,東瞧西看些什麼!”
“哎哎那個人,別用手指著子非!”
雲寧坐在裡邊,實在看不過去他這副樣子。伸手倒了一杯酒起身遞給司徒嵐,林琰一行已經到了酒樓下邊。
“原本以為子非穿淺色衣衫最是好看,不想穿大紅的也這般好。”司徒嵐倚在窗邊,嘖嘖讚歎。
雲寧順手從一旁的花架上拔下來一枝插瓶的海棠,“喏。”
司徒嵐接過來,一挑眉毛,朝著林琰便扔了過去。他本是個練家子,準頭十足,勁道又夠,果然那花直接便落在了林琰懷裡。
林琰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繼續打馬前行。只是司徒嵐這麼一攪合,原本還算是正常的人群不知道都從哪裡摸出了東西,一時間各色折枝的花兒,錦帕從四處飛來,其中不乏些扔的很是精準的,雖不至於打疼了人,卻也弄得林琰三個十分窘迫。
好容易繞城一週,再回至瓊林苑。按著慣例,狀元等三人一般會被安排在翰林院任編纂編修,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秘書。品級不高,勝在清貴。且為天子近臣,只要忠心有才,不愁前程不發達。
因被授職前有幾日假期,三人便約好了次日一同往顧西巖家裡去拜。石大洲因有事,便先走了一步。剩下林琰與柳驥隨後也出了瓊林苑。
柳驥雖是高中狀元,卻是一副十分靦腆的性子。和林琰並肩而行,幾次欲開口,又都嚥了下去。
林琰性子使然,也不大愛與陌生人說話。到了外頭,林府的車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那裡,林琰轉身一拱手,笑道:“柳兄請了,我家裡已經來人接。”
柳驥“啊”了一聲,四下裡一看,也笑道:“我家裡的車也來了。”
林琰一點頭,方欲轉身時候,柳驥突然道:“林兄!”
林琰看他,柳驥躊躇了一下,道:“我表字清飛,若是林兄不棄,便以表字稱之如何?”
原來是要套近乎?林琰心裡有些不解,本來這個時候一般都是稱字,若是同年之間直呼名字,倒是侮辱輕蔑之意。他先與柳驥並不熟絡,因此也沒想著這個,見他說了,也便笑道:“既然如此,清飛兄也別一口一個林兄了,只叫我子非便是。”
“子非兄!”柳驥笑了,拱手與林琰道別。
老管家林成親自來接林琰。林琰笑道:“林叔年紀大了,何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