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徒嵐大笑道,手上用力,到底將人攬了過去,又在他耳邊極低的聲音說道道,“前些日子皇兄不知道怎麼想的,把大小几個皇子都扔到書院裡來了。這如今不是怕他們在裡頭鬧騰麼,要遣了人來瞧瞧唄。”
“所以……?”
“所以我就自動請纓,前往書院,看那幾個金尊玉貴的皇子去。子非你倒是告訴我,還回不回城裡了?”
林琰嘴邊一抹輕笑便如冬日的暖陽,看的司徒嵐幾乎忍不住便要輕吻上去,卻聽得林琰道:“不了。昨兒柳兄石兄兩個來瞧我,說是近幾日都沒排了我當值,索性歇好了再回去罷。”
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將懷裡抱著的手爐塞給了司徒嵐。司徒嵐不接,兩隻手掌將林琰的手合在了裡邊,湊在他的耳邊輕聲笑道:“那我今日也不回去了。”
林琰奇道:“難不成你不回去交差?”
司徒嵐一頓,轉著眼珠道:“一來一去,也差不多罷?”
兩個人一路低聲說笑著,一路到了書院。司徒嵐後邊兒的侍衛也就跟了上來。
林琰與司徒嵐兩個自學院大門前下了車,早有侍衛先去叫開了大門。
兩個人先去拜見了山長趙諮。林琰先是聆聽了一通先生教誨,又問了林若在書院裡的情形,最後才報了黛玉的喜訊。
趙諮對林若是很滿意的,懂事能吃苦。書院裡有皇家的背景,每年朝廷往書院撥的銀子不少,因此吃住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這也只是對那些家境一般或是寒門出來的學子而言。像林若這般自小兒嬌生慣養的,依舊是苦了些。好在這孩子很有些當年林琰的樣子,初到書院之時未免有些不習慣,過了幾日倒也自己打理事情有木有樣了。
林琰聽說林若得趙諮肯定,心裡很是歡喜,復又帶著些“吾家有子已長成”的得意。不過司徒嵐就沒這個心情了。
司徒峻頭腦一熱,不顧皇后淑妃幾個的哭訴,把幾個兒子都扔到了書院裡頭,並對著太上皇美其名曰歷練。這幾個皇子除了老大老二外,都是蜜罐子裡泡大的,哪裡受得了書院的規矩?雖是有兩個大些的皇子聯手壓制著,背地裡卻也愛搞些小動作。
趙諮和書院裡的先生學生都知道這幾位那日後至少都是做王爺的,因此依舊是同當年司徒嵐在這裡的時候一樣,將書院裡頭最好的院子撥了出來,另又破例安排了一個僕從伺候。
司徒嵐聽得汗顏,心裡又是氣悶,頗為後悔自己討了這個差事過來——要不是惦記著自己沒過繼來的兒子,還不如踏踏實實地跟子非在宅子裡頭待著!
林琰看趙諮說及幾位皇子,雖然話語很是恭敬,臉上的神色卻著實不大好的——這原也是他的脾氣使然,當年司徒嵐在他這裡時候,便沒少受他這種冷遇。
因此笑著岔開話題:“正是還有一事要與先生說,乃是妹妹的喜信兒。”
趙諮乍聽一下未曾反應過來,稍加思索才驚喜問道:“果然的?”
“是,已經由太醫診過了。”林琰笑道,“就是日子還短,才不過兩個來月。等到明年,先生就好有個小外孫小外孫女的了。”
趙諮捋著美須喜滋滋道:“回來打發人去告訴夫人一聲。”
看了一眼司徒嵐,才又問林琰道:“這話本不當我說,不過我既與你父相交一場,又教了你幾年,便託大問上一句,這妹妹都已經有了喜了,你這做哥哥的事情,究竟是要怎樣呢?”
林琰垂著眸子,修長的手指撫著雨過天青色汝窯薄胎小瓷杯上的花紋,膚色如玉,襯著那瓷杯竟是分外好看。
司徒嵐覺得心裡跳的快了六七分,彷彿帶了一種異常忐忑,極度盼望他能說出一句什麼,卻又怕他說出的感覺。
良久,林琰才淺淺地笑著,輕聲道:“這到底是一輩子的事情,總要找個合心合意的才好。慢慢看著罷。”
趙諮不置可否,只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散了學了,你們且去瞧瞧罷。”
司徒嵐和林琰兩個起身來行了禮,趙諮送到門口,瞧著兩個人並排而行的背影,心裡嘆了口氣。原先他還有意將小女兒趙盈說與林琰的,不為別的,單是看林琰的性子行事,便知道日後必是有番作為的。不過既認了黛玉做義女,倒不好再提這事兒了。況且這幾年來林琰與司徒嵐每每來此,必是同進同出。便是在京中,二人也多有湊在一處的時候,若是再看不出來二人的關係,趙諮也便是白白長了恁大的年紀。今兒不過是略為試探一下,司徒嵐的神色緊張,林琰的看似漫不經心,都被趙諮瞧在眼中。雖則不大看好二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