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功夫,沒想到自己還好,反倒是早在妹妹這裡掛了號,只不過,卻是得了個莽撞的印象。
“就是他了。說起來妹妹還該記得,那回咱們從郊外別院回來,城門處,他還曾止住了驚馬。要不,那馬衝過來,怕就與妹妹的車撞上了。”
黛玉忍不住掩著嘴笑了,須臾又斂了笑意,垂首不語。
林琰度其心思,大概並沒有十分抗拒,只是不知雲寧為人到底如何,有些個惴惴罷了。便又道:“安樂侯爺爵位雖高,年紀卻還不算太大。只難得一樣,如今,身邊並沒有侍妾通房。”
王嬤嬤一拍大腿,“竟有這樣的好事?”又覺得不對,“難道……”
林琰笑道:“嬤嬤且別急,侯爺斷無其他事情,箇中緣由卻是因他父母。這話我也不好細說,只是侯爺品行卻是可信的。況且,他也跟我說了,成親後絕不納二色。”
黛玉眼皮兒微微動了動,從林琰這裡看去,便見她的睫毛顫了兩下。王嬤嬤聽得不納二色的話,早就驚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原以為自家大爺便是新鮮的了,難不成,還有一個竟能被姑娘碰上?
見黛玉不說話,生怕林琰誤會了,忙用手在黛玉後邊輕輕碰了碰黛玉。
良久,黛玉才微不可聞地說道:“哥哥做主便是,我,我……”
連說了幾個我,終是臉上臊的下不來,快步走進了內室。
林琰知道這是應了,也笑著起身,對王嬤嬤道:“嬤嬤好好跟妹妹分說分說。若是妹妹沒有別的話,我便去給侯爺回個話。也好叫他算著日子請人正式來提。嬤嬤這裡,也和李嬤嬤許嬤嬤商議著,看妹妹該當預備些什麼,都提前預備著才好。”
王嬤嬤心裡一盆火似的,忙點頭,高聲喚雪雁進來送了林琰出去,自己幾步跑進了裡間兒。
黛玉正托腮坐在榻上,見她進來了,臉上紅色更盛,忙拿帕子掩了。
王嬤嬤過去坐在榻邊,輕輕拍了拍黛玉的手,笑嘆道:“姑娘大了,果然是長大了。這一晃眼啊,就要談婚論嫁了呢。”
“嬤嬤!”黛玉一雙明眸似嗔非嗔。
“好姑娘,如今就咱們兩個,可不是羞臊的時候。聽我跟姑娘分說分說。”王嬤嬤替黛玉將頭上一支小鳳釵別了一別,“若是前兩年,大爺剛到咱們府裡,這話我還不敢說。可這幾年冷眼看著,沒有一件事情不是替姑娘想在頭裡的,便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親哥哥,也不過如此了。老爺太太都不在了,老奴從小跟在姑娘身邊,心裡只一件大事未了。今兒聽了大爺的話,也放下了大半的心。咱們不說攀附高枝兒,圖人傢什麼侯爺的話,單就說那一條,再不納妾,可天底下就難得。”
黛玉靜靜聽著,窘迫之意漸漸退了,只是還有些抹不開,手裡只管扭著帕子。
王嬤嬤自顧自地說著:“大凡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便是兩口子好,還有婆婆太婆婆給塞人呢。今兒大爺說的這個侯爺,既沒有長輩了,也沒有同輩的姐妹,姑娘日後竟是進門便當家,再沒個氣受。我這心裡掂量了幾個個兒了,真真是,再找不到的好人家了。”
“嬤嬤別說了,我都明白的。”黛玉輕聲道,“哥哥原也是為了我盡心盡力,我都懂得。”
“姑娘明白就好。老奴如今可是敢擔保的,大爺啊,是真真一心一計為姑娘打算。不然,自己應與不應,何必來問姑娘呢?姑娘也是明白人。”
王嬤嬤自己越說,越是覺得安樂侯實在是黛玉良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恨不得此時便過了禮把事情定了下來才好。好言勸慰了黛玉幾句,忙叫人進來伺候。自己起身匆匆去西邊的跨院裡找李嬤嬤和許嬤嬤,商議著黛玉該預備著的一應物事。只邊走心裡邊啐了一口——當年榮府的老太太還想著將姑娘配給那個寶二爺,連屋子都安排到一處。又指派了別的人來伺候姑娘,擠兌的自己離著姑娘越來越遠。啊呸!也不看看她家的孫子配是不配!
雲寧那裡這一夜是沒睡好的,一大早上起來便來找司徒嵐。司徒嵐才洗了臉換了衣裳,飯都沒吃一口,便聽人說安樂侯來了,心裡十分鄙視雲寧。出來嘲諷道:“你也太過心急了。昨日晚間子非那老晚了才回去,這會子想來還沒起呢。橫豎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過的,再多等幾又如何?”
雲寧毫不氣:“你又如何知道他回去晚了?昨兒散了的時候日頭才剛沒下去,還沒全黑呢。”
司徒嵐鼻子裡哼了一聲,禁不住雲寧一旁亦步亦趨地催促,只得換了衣裳跟他一塊兒過來林府。
二人來慣了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