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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宜。待她說得急了,竟問是否有異象,甚至直接點出胤禛。她哪裡還敢多說半句,暗中提防他是一回事,可要親自將胤禛送至風口浪尖則是墨涵不忍也不捨為之的。

胤禛看看懷錶,已是申時,他避開官道,選擇小路往京裡趕,暢春園裡傳遞來的訊息,大限不會過月中,今日已是初五,他心裡急切,匆匆結束查驗糧倉的事。伍爾佔顯然是接了胤禟的密信,回京聯絡京畿佈防的各旗主王爺了,留下個查弼納拖住他。好在此人膽小,權衡利弊後覺著四爺和九爺一樣,得罪不起,即便揣著聖旨亦奈何不了胤禛。

胤禛有些佩服這個九弟,傳遞資訊的速度比六百里加急還要迅猛,即便他此刻回京,也得迴避官道上一個個客棧連成的情報網。一路疾馳,離京城僅有幾十裡,胤禛下馬稍事歇息,反正也趕不及九門關閉前入城了。

陳普把馬系在路旁的樹幹上,從馬背上拿下墊子鋪在石頭上,又取出皮囊:“爺,喝口酒暖暖身子。”

“你先去園子,告訴你哥哥,這幾天警醒些,每句話都聽仔細了,特別是對毓慶宮世子、七格格、八爺說的話。再有,著人跟著十二爺。”這些日子對著糧倉的賬本,胤禛心底謀劃的卻是京裡的那本賬。據說傳位詔書已鎖在密匣中,究竟是皇父的親筆,抑或墨涵代勞,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不管是滿文還是漢文,寫的皆非他胤禛的名字。孤注一擲,他堅信,在史書幻境中得知的世宗就是自己,墨涵不是早就預設了。只要想到她,心中的陰霾便散去,她並非完全不知自己的部署,卻皇父的逼問下言之鑿鑿的替自己擔保。唯有她,才能撫慰他滿心的瘡痍。只是,自己一旦坐上太和殿的御座,她就會離開,他又該何去何從呢?捨不得她離開,卻又無可奈何。

忽聞急促的馬蹄聲從通州方向傳來,竟有人也選這僻靜坎坷的路來走。藉著月色微弱的光芒,來人也瞧見胤禛主僕,她離著三丈勒住馬,打聽道:“二位有禮!借問一下,此處離京城還有多遠?今晚還能進城麼?”

陳普上前給她解答,胤禛只覺著聲音熟悉,可夜色中瞧不真切她的模樣,但知是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他忽然有些不悅,陳普自作主張的邀她同路,說是他們有法子叫開城門。女孩聽聞,欣然應允,也不怕他們是歹人,出門在外如何這般輕信人言,這家中父母也是疏於教導。那女孩兒也下馬隨意選塊石頭坐下,掏出荷包中的檳榔嚼著,又取了些吃食喂她的坐騎,於這荒郊僻壤,居然絲毫沒有懼意。

陳普回到胤禛身旁,低聲道:“爺,那位小爺的靴面用的上等雲錦,繡著五爪龍。難道是奴才沒見過的哪位小阿哥?”

胤禛朗聲道:“你是去何處?也好掂量打哪個城門回去。”

“四眼井!”

他一愣,不就是他王府那一片兒。“你是去哪府?那裡可是旗人的地兒!”

這顯然是個說謊不需要打腹稿的丫頭:“不怕嚇著你們,我是雍王府的少爺,你們帶我進了城,明兒一早去問四王爺打賞就是!”

“我就是四爺的門人,外放到山東幾年,竟不識得府裡的少爺。敢問閣下是哪一位小阿哥?”胤禛也不惱怒,順著她的話瞎掰。

那胡話說得與他不分伯仲:“我是弘曆!去通州追一小娘們兒,沒趕上。然後在窯子宿了一宿,竟誤了時辰,你可別告訴我阿瑪!”

他心中暗笑,弘曆不過十二歲,語氣卻故作驚訝:“還有位小阿哥,也與你同去窯子,四爺竟不管?”

“弘晝很乖巧的,他溜出來最多逛逛書局,他很聽話的。”她一再強調著。

嘴裡這樣沒有遮攔,誣陷弘曆,維護弘晝,胤禛已猜到她是誰,出其不意的說道:“美眉,你丟下兩個弟弟私自回京就不怕你額娘責罰麼?”

已是初九,胤禛奉旨恭代赴南郊祭天,隨同前去的是新封任的鑲黃旗滿洲都統十二阿哥胤祹,鑲白旗滿洲都統伍爾佔。

胤禛曾奏請:“聖躬違和,兒臣懇求侍奉左右!”

皇父卻下了諭旨教誨:“郊祀上蒼,朕躬不能親往,特命爾恭代。齋戒大典必須誠敬嚴格。爾為朕虔誠展祀可也!”

是信任得委以重任還是父子猜度至旨意中反言譏刺,外間眾說紛紜。臨行前胤禛去見了胤祥一面,兄弟二人對坐半晌,卻沒什麼可說的,能想到的細枝末節都已反覆推敲,各方勢力的角逐究竟如何,人心有時候是無法把握的。

良久,胤禛起身告辭,胤祥也跟著站起來,他知道勝算有幾成,也清楚什麼是被墨涵與八哥忽略掉的。人人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