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驚,皇太極道:“何出此言?”頓了頓,又問:“他們是怎麼把訊息送出去的?”關雎宮裡有皇后的人,他知道,但是他已經禁止宮內人員外出,宮內所有必需品都是他派心腹送來的,皇后是怎麼得到訊息的?
抬眼一看,福兒寶寶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漪瀾揮揮手,道:“晃阿,把東西收拾好了,放在庫房裡,拿把鎖給鎖上。”待晃阿帶著丫頭們出去後,漪瀾笑著道:“皇上,皇后自有特殊渠道。”她掌管宮務這麼多年,心腹能少嗎?
點點頭,皇太極贊成漪瀾的說法,看她一臉悠閒毫不在意,心裡也放鬆不少,道:“那些東西有毒?”
撫摸著蜷縮在凳子裡的初五,漪瀾道:“那些瓷器對孕婦不好,至於那些帳子布料,我不知。索性全部收起來,不用就是。”
“要不讓御醫檢查一下?”皇太極問。
搖搖頭,漪瀾道:“這倒是不用啦。我猜答案這幾天就會揭曉。”漪瀾高深莫測的笑道。
果然,漪瀾一語中的。就在當日下午,布魯堪便帶著證物向漪瀾請罪來了。
下午茶時分,漪瀾吃著空間產的水果,聽說布魯堪求見的時候輕輕的笑了,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過布魯堪,也不讓她插手房內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揣著疑問呢。漪瀾看了晃阿一眼,晃阿若有所覺,恍然大悟。她不是個聰明的姑娘,但也不笨,勝在對漪瀾忠心耿耿,絕不質疑主子的任何決定。
“黃鸝把格格抱回屋子,晃阿去傳佈魯堪進來。”漪瀾吩咐。兩人應了,各自走開不提。
見布魯堪跟著晃阿進門,漪瀾的目光微閃。不過幾日的光景,布魯堪瘦了一大圈,眉目間也染上輕愁。漪瀾暗歎一口氣,對她不由生出些憐惜來,溫和的問道:“布魯堪,你是有什麼事情稟告嗎?”
見主子用這種語氣問自己,布魯堪先是一怔,噗通跪下,磕頭道:“主子,奴才對不住您。”眼眶泛紅,淚珠兒一溜的滾下來。
漪瀾目光平和,淡淡的看著她道:“你要告訴我什麼事情嗎?”漪瀾再問。布魯堪這個女孩子雖說有點心機,但人還算不錯,漪瀾才給她留了坦白的機會。
“主子,奴才確有要事稟報。”布魯堪擦擦眼淚,哽咽道。
晃阿接到主子的眼神示意,道:“你們先下去,不得傳喚,不得過來。”說完,站在漪瀾的右手邊,眼睛一絲不錯的盯著布魯堪。她算是明白了,布魯堪是別人的放在關雎宮的釘子,立場未明前她不得不防。
桌子上擺著一盤新鮮的葡萄,漪瀾用銀籤子插了一個放在嘴裡,細細品味著,又酸又甜,頗合她孕婦的口味。漪瀾只用眼睛示意布魯堪繼續,並不說話。
布魯堪心裡沉了沉,掂量著道:“主子,您懷孕的訊息是奴才傳給皇后娘娘的。”偷偷抬起頭一看,主子根本就沒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語氣稍稍急促起來,道:“皇后娘娘以奴才姐姐的救命之恩相要挾,奴才無法不答應替皇后娘娘傳遞訊息。”
幾顆葡萄下肚,漪瀾心裡不禁搖搖頭,暗道,這個布魯堪不能留啦。唉,給了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你不把握好,心思不純,怨不得別人。漪瀾目光淡了下來,道:“還有呢?”
布魯堪心底一顫,咬咬牙,下定決心般,道:“皇后娘娘要奴才在您的首飾脂粉裡添上此物。”說著,雙目一閉,舉起一個紙包。
漪瀾擺擺手。晃阿接過紙包放在一邊,並不遞給主子。漪瀾不用看也知道里面不是什麼好東西。
布魯堪原本有些期望的眸子一下黯淡了。她認認真真的給漪瀾磕頭道:“奴才全部都交待,請娘娘救救奴才的姐姐。”在漪瀾身邊近兩年時間,讓她瞭解,自己的主子是一個寬容的人,對小丫頭們多有憐惜,從不打罵。這對作為奴才的宮女太監來說,遇見這樣的主子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布魯堪是皇后派到關雎宮來的,在沒有接到皇后命令的時候,布魯堪便只當沒有這回事情,一心一意的服侍主子,如此才會被漪瀾選中,做了大丫頭。
昨日接到皇后的命令,她知道自己在所難逃,不如拼死一搏,向主子投誠,也許主子會顧念兩年來自己的精心伺候,救自己和姐姐一命。主子是皇宮裡地位僅次於皇后的寵妃,保下自己一命或許不難,但是皇后的手段其可小覷?所以,她說話時猶豫了,而漪瀾敏銳的直覺不是作假,自然察覺到了。
抱著兩不得罪的心理,布魯堪在主子洞察一切的眼神裡完全坦白了。但是這時再說,已失去最後的機會。
漪瀾定定的注視著布魯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