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安小慧不停掩嘴偷笑,卻也惹得崔志敏不停對他怒目相視,夏青只做看不到。走到岔路上,安小慧與崔志敏右轉回闖王軍中,袁承志夏青左轉前往北京。
袁承志道:“崔大哥他脾氣暴躁,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賠禮。”夏青道:“我知道啊,所以我偏偏要氣他一氣。”袁承志笑道:“真是頑皮。”
一路無話,進入北直隸,這天來到河間府,看到人來人往很多武林人士,夏青道:“大哥,怎麼會聚集這麼多江湖漢子”。袁承志搖頭不知,也感奇怪。兩人進到一家酒樓,這裡也高朋滿座,兩人走到僅剩的一張桌子前坐下,點了幾個菜。忽有旁邊一桌一人有人說道:“程幫主,再過四天,就是孟伯飛孟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咱們兄弟賀禮可不能薄了?”那個被叫做程幫主的人道:“那是自然,咱們青竹幫可不能讓別人比了下去”夏青心中一動對袁承志低聲說道:“這蓋孟嘗在北五省大大有名,既是他壽辰在即,大哥何不乘機結交一番?闖王到來時也是一個幫手”袁承志點頭稱是。夏青生在強盜窩,年紀又小,只有俠義之心卻沒什麼家國之恨,只是遇見袁承志後有心幫他。
次日傍晚到了保定府,先在客店歇了。袁承志說道:“青弟,只是這賀禮該怎麼辦”。夏青一笑擠兌道:“大哥你一窮二白有什麼能拿的出手,不如做了孟老爺子的乘龍快婿,孟老爺子得了如此佳婿,那可是最大的賀禮了”袁承志臉一紅斥道:“又來胡說”,夏青哈哈大笑道:“這個做賀禮可成”,從懷裡摸出兩隻玉蝴蝶遞過來,袁承志接了看道這兩隻蝴蝶栩栩如生,玉質溫潤剔透,說道:“這對蝴蝶頗為貴重,怎好讓青弟。。。”還沒等他話說完夏青介面道:“大哥,你們生死兄弟,這算得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到孟府送禮賀壽。迎客家人見他兩人年輕料是哪家的弟子帶式前來拜壽,於是讓到廳外一張邊上的桌子前坐下。夏青見孟伯飛身材魁梧,鬚髮如銀,雖以六旬之年,仍是聲若洪鐘,步履之間更是穩健異常,想是武功深厚。兒子孟錚正在壯年,也都英氣勃勃。將近午時,五六百位遠客流水般湧到。金龍幫焦公禮攜女兒焦宛兒,青竹幫幫主程青竹、惡虎溝的沙天廣沙寨主、山東千柳莊莊主褚紅柳,東海海砂幫幫主洪勝海等人先後到來。裡裡外外擺設了七八十席。孟伯飛掀須大樂,向各路英豪不停口的招呼道謝。群豪向壽翁敬過酒後,猜拳斗酒,甚是熱鬧。
飯酒正酣,一名家丁匆匆進來,捧著一個拜盒,走到孟錚身邊,輕輕說了幾句。孟錚正陪客人飲酒,一聽家丁說話,忙站起來,走到孟伯飛身旁,說道:“爹,錦衣衛副統領安劍清您拜壽來啦。”孟伯飛哼了一聲:“我與官府素來沒有交情,只怕不是拜壽這麼簡單”。袁承志對夏青說道:“安劍清是小慧姑娘的爹”。夏青聽到一愣。這時外面大踏步走進一人,見他雖然已過中年,但面目仍很英俊,想來年輕時必是個美貌少年。這人邊走邊大笑道:“孟老爺子,雙喜臨門啊,今個大壽,聖上知道老先生德高望重,特遣小弟道賀,當今亂世正需要老先生為國效力,皇上授老先生參將之職,恭喜恭喜啊”。 群豪聽到這裡一頓大亂。有的說孟老爺子好福氣從此走上仕途,有的說沒想到孟老英雄晚節不保,甘做朝廷鷹犬。
安劍清走到孟伯飛近前,舉著聖旨說道:“孟老爺子,跪下接旨吧”。孟伯飛不欲得罪朝廷卻也不願做什麼參將,笑道:“多謝安大人忙裡偷閒來還惦記著老朽,來來來,請坐,喝幾杯水酒”。卻不提接旨的事。安劍清嘿嘿冷笑一聲道:“老英雄,看不起在下沒什麼,難道還看不起朝廷嗎?怎地不接旨”。孟伯飛道:“老朽一介荒野村夫,怎麼敢看不起朝廷。只是老朽一心只想做富家翁,老了,沒有力氣做官了。”安劍清森然道:“孟老英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個你不接也要接,否則。。。嘿嘿”。孟伯飛勃然怒道:“你想怎樣。”
安劍清突伸掌拍向孟伯飛胸口,孟伯飛全沒想到他會在群豪面前驟然發難,來不及躲閃,只得勉力後退,這一掌結結實實拍在他胸口上,打得孟伯飛口吐鮮血。群雄大亂,起身想要阻止安劍清,安劍清幾個起落來到廳外,想衝出去,袁承志跳起一掌劈向他,安劍清不知他厲害,用手擋開,這一掌勢大力沉,安劍清胸口血氣翻湧,不敢戀戰,急急奔向門口,袁承志隨後追趕,正在這時,牆頭上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圍住孟家大廳,亂箭齊發射向袁承志,袁承志一飛沖天躲開箭只,眼見著安劍清逃出門外。廳外許多人被亂箭射中,眾人喊叫著都湧進廳內,一時間人仰馬翻。袁承志怕夏青受傷,急忙退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也回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