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待填飽肚子再說如何?”
展青玲朝他望來,先是給了他一個“唉,你這人哪,這時人家怎還有心情吃飯!”的眼神,接著注意到他臉上失血後的蒼白,雖是憑添了一份動人心神的憂鬱滄桑感,卻同時讓她記起江碧海身上的傷:“江弟,你的傷,怎麼樣了?不會有事吧?”
在回客棧的路上,江碧海就發覺體內的歸心真氣天然流動,盤行全身,那些傷早就痊癒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可說已經全然再無後遺之症,只要將養過一兩天,將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為身強體壯,聞言微笑道:“青玲姐姐,你放心,那點小傷,已經完全不礙事了。”
展青玲點點頭,嘆了口氣道:“那就好,唉,究竟怎麼樣,才可以取回五行旗令呢?”
江碧海明白,如不能想出有效取回失物的方法,休想她兩人能安心吃飯,只好苦笑道:“你們若不想被別人象怪物樣盯著,待會飯菜上來時,可否邊吃邊想,至少不會那麼惹人注目?”
此時小二已將飯菜送上,他當先舉箸先食。
展青玲和李宛玉遊目四掃之下,見到自己這三人各異的形相,確已引起眾人注意,無奈下只好依言假作進食。
但兩人心事重重,於此情況下實是食難下嚥,不由得同時在略嘗試了幾片青魚後停下筷箸。
這種氣氛下,江碧海再沒有進食的味口,停箸皺眉道:“你們同時被盜,顯是在當時因是可一眼看穿乃外鄉人的緣故,實是小偷下手的最好物件。”
展青玲秀眉緊蹙起來道:“那樣的機會下手,實是太難以被察覺,若不是巧合,到現在為止,我都極有可能尚未發覺被盜。”
李宛玉似越想越氣,柳眉倒豎道:“若讓我擒住這種下三濫的小偷,非抽筋拔皮不可。”
展青玲想不到一向在她面前溫和的李妹妹,竟會有這種狠毒的想法,忙制止道:“妹妹,這些小偷雖然可惡,但似乎罪不至此吧。他們該多是孤兒,生活無以為繼,方不得已為之,若真能找回失物,教訓一下便可,行事不可太過惡毒。”
李宛玉輕哼一聲,冷冷道:“他們若是有手有腳,便應該憑自身勞力吃飯,實是天生殘疾,想現在我大唐開元盛世,一心向善之人,所在皆是,也可行乞渡日,若非一味好吃懶做,怎都不至於到作如此骯髒勾當地步,如此之人,怎不該殺?”
展青玲搖頭道:“這世上,有太多事,妹妹你尚不知道。便就拿些乞兒來說,其實行乞並不容易,多會受到如今日牛老大之類的惡霸欺壓,更有可能,劃分地盤,受人挾制,若稍有渝界行為,後果實是令人不敢想像。”
江碧海聽得心中一動,青玲姐姐怎會有如此多的感觸,莫非她……
但此時他並沒有就此聯想下去,反而突的想到了另一方面:“青玲姐姐,莫非你的意思是,乞兒行乞並非隨心所欲,也是受人控制?那麼,是否這些小偷也同樣如此呢?”
李宛玉不解道:“那些小偷是否受人控制,與我們能否找回失物,有甚關係?”
展青玲卻一下子明白過來:“若真象你那樣所想便好辦多了。但小偷不象乞兒,多有獨行大盜的說法,我怕……”
江碧海眉頭完全舒展開來,微笑起來道:“除非我們運氣差到極點,那些小偷只是如同我們一般,僅僅是順江而下,路過池州,一時手癢,順手牽羊,否則的話,要想找回失物,便有線索可行了。”
展青玲仍有一點顧慮:“我們人生地不熟,找誰去問這樣的事呢?”
江碧海朝四周正海吃山喝,吵鬧直可使山動地搖的江湖人及商賈行旅望了一眼,微笑著從行囊中掏出一錠五兩銀子,託在手心道:“此事極為好辦,眼下便有極舍適的人選,此客棧的店小二,在這重賞之下,保可立馬變成訊息靈通人士。”
展青玲明白過來,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浮現出一絲微笑。
李宛玉則仍是聽不明白,對著眼前似在打啞謎般的兩人,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
“天池派,口氣倒不小。”
李宛玉抬頭望著這重重院落房舍第一進門上的牌匾,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從店小二口中得知,在池州最為有名的幫派,便是這廣開大門,招收學徙授藝的天池派,雖實在武林中排不上名號,但在池州,儼然若天下第一大派,凡在池州過往生活之人,言說其名無不有如雷貫耳感。
據店小二道,若有門路熟識天池州實權人物,實是比認識池州官府上的人辦事來得更為方便。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