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與“啪”的什麼鞭子之類的東西揮動間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示著兩個女子業已展開了激烈的交手。
江碧海雖清楚知道柳纖纖是天神殿中人,卻自始至終,未曾見過她與人動手,即便以他現在的眼力,也自認尚達不到看穿看透別人底細的地步,更不用說當時仍被天界寒毒纏身的孱弱小子,故此對柳纖纖的武學修為,所知極少,此時既然無法爬出去看個究竟,遂拋開其它雜念,全心全意的單以耳朵去關注這場比試。
令他覺得奇妙至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他感到自己最本原的那一點意識,仿若從自己的肉身上抽離,從另外一個高空的角度,俯視這周身所處的環境。
從這個角度,“他”居高臨下的看到了他肉身所處的翡翠居背後,再經過幾道跨院走廊,來到橫著的一座與自己所呆的三層樓類似的閣樓背後,位臨舊城河邊的花園中,有兩道略顯模糊的人影正在此起彼落,迅捷無比的交手,一時間勢均力敵,難分高下。兩人其中一持長形如鞭狀的武器,另一則手持如一長達幾丈以上的絹束似的東西,兩人揮動其武器時,特別的凌厲破空聲不斷傳出,可知兩人每招每式均灌足真勁,若是尋常凡夫俗子抵受一下,輕則是骨折肉裂,重則生命不保。
在這一刻,“他”看到了一個形象極為特別的昂揚男子,正坐在由花園左邊抄手遊廊探進舊城河,懸架在舊城河上的一個涼亭裡石桌邊的四張石凳,其中正好面對舊城河的一張石凳上。
這是極微妙的感應,不需什麼東西證明,江碧海已經明白過來,這就是引起他玄妙難言感應的那個超級高手,雖然沒看到他的面容,但他卻感到這個男子正面帶著一絲輕鬆寫意、悠閒至極的微笑。
那個超級高手顯然對身後正在進行的激烈至可分出生死的比鬥毫不在意似的,沒有半點轉身過來一看的意思,仍象對舊城河上燈火輝煌的那些畫舫輕舟極感興趣,一副正專情於笙歌飄搖的樣子。
江碧海心中劇震,一時間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再不能保持這種心神貫注的狀態。
接著他感到自己那點意識在心神劇震之時迅若電光火石般退回肉身處,然後從這奇妙的狀態中回醒過來,發覺自己仍是閉著眼呆蹲在翡翠居房簷下的一根飛樑處。
在這一刻,他疑惑起來,自己難道竟無意間進入了元神出竅的境界?
這是沒有可能的。
以他現在的功力,這應該是絕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江碧海從未真正接觸過自己問心門裡的最高寶典歸心神功,現在他自己的所謂歸心神功僅僅是他集自在陽明,心境清幽兩種內功心法,推演出來的,可想而知,應該與本門的歸心神功有很大出入。
當然,他也並不是對本門的歸心神功寶典一無所知,他曾聽恩師細述過歸心神功幾個奇妙的境界。
歸心神功,說到底,是一種煉心之法,當自在陽明抑或心境清幽,練到第七層時,即是已煉到已明之性,以有投無,以實灌虛。臻達虎向水中生,龍從火裡出,龍虎相搏,猛烹極煉,全身靈竅皆開之妙境。以先天制後天,性命合而為一,成大還丹功法,七返九還,存神明性,道心永不動搖,至此方可開練歸心神功。
在此妙境上,歸心神功再有成就,即可達心定存神而通明,負極先天,盡化為神,身中之神,可遨遊於外,靈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出神入定,不為物境所迷,至臻達煉心成神之境。
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練虛合道,至此境界歸心神功即修入到練神還虛的妙境。
心神成凝,脫離本竅,遨遊於外,故可室坐而知天下事。
想到這裡,他忽然明白過來,剛才的事應該是天地心生鏡印心頭,根本不是什麼虛無飄渺的什麼元神出竅。
因為他又透過靈敏的雙耳,仿若目見般“看”到離他足有幾十丈外的花園裡的拼鬥,卻遠遠沒有剛才感受到的那麼奇妙。
江碧海此時並不去想兩者間的差別,續把全副精力投往雙耳,不再分神思量別的事情。
隨著聽到的聲音,此時在他腦海裡同步構建出兩個身影曼妙的女子,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似正合演一出動人到極點的邀月舞,令人賞心悅目,正應著周遭流水清風,煙雲朗星。
在此天地心生的境界中,只是聽聲音,便已給他極醉人的感受。
透過兩個女子不時傳來的一陣陣嬌聲喝斥聲,江碧海已大致把握到揮動飄帶的是柳纖纖,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