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斷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反而閃在一邊。雖說已有二十年不見,但他相信以師兄的武功,對付狂妄自大的幻魔應該沒什麼,正好藉此觀察一下師兄的武功境界如何。
這兒的所謂樵子小道,實際上是這座不知名山峰的一條攀崖小路,這段完全是在一個懸崖的邊上,一邊是臨空萬丈的懸崖,一邊是越來越陡幾不輸於旁邊懸崖的長有零星樹木的山坡。
師詡之不知為什麼,選了這麼一個地方硬逼秦斷兩人現身,秦斷何等聰明,剛才本來是位於下面的,施展借物回聲一陣長笑吸引師兄注意,兩人展開絕頂輕功早來到了上面處,才從一棵樹後閃出,似乎是取得了一點位置的優勢。
雖然幻魔嘴上毫不在乎,但當他停下身來,目光直視師詡之時,竟是毫無輕視之色,面色凝重無比。面對江湖上威名日盛的傷情劍客的師兄,誰也不會掉以輕心,雖然師詡之可說在現今的江湖上沒什麼知名度。
師詡之面上神色輕鬆之極,哈哈一笑道:“好,正要請教夢兄的虛空真勁,究竟還有何等厲害之處。”說話間,輕輕鬆鬆的由下向上朝幻魔跨出一步。
師詡之本來和幻魔之間相距不下五丈之遙,但他跨出這一步看起來極慢,而且幅度極小,卻偏是一下子來到了幻魔伸手可及之處。xs577。
看在秦斷眼裡不由得輕贊,師兄的逐陽步已經步入大成之境,單看這一步就有令人虛實難測之感,果然高明。
須知常人看太陽東昇西落,本是極平常的天象,但仔細觀想之下,便可明白其中實有無窮奧妙:太陽起升看來極慢,而且移動幅度極小,似乎極容易便可起步追上,但窮比風還快的夸父一生猛追,卻不能再靠近半步;可以想見太陽移動之快,表面看來卻偏是不溫不火,不緊不急,移動極慢一樣。
秦斷和師詡之兩人恩師道愚上人以此天道,併入武學,創出逐陽極天身,實在是窮天地變化。
當年師兄弟兩人相鬥,師詡之的逐陽步只是略有小成,有形有相,那裡有現在這般輕鬆寫意,無形無相,完全不受時空限制一般,隨心所欲。
幻魔雖吃了一驚,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心志完全不為所奪,先向旁邊閃開半步,斜斜的靠在一棵貼崖而生的勁松上。手中一彈一動,暗藏在腰間的成名兵器離火扇早到了手中,“唰”的一聲展開,扇出一般真氣,並不是常見的一般勁風,而是如同龍捲風一般,成錐形一樣直擊而出,正是他的壓箱底武功“虛空龍捲”。
師詡之見他步形閃動間如同游魚,暗想莫不是從游魚水中化出來的身法,竟錯過了最佳攻擊時刻,此時“龍捲風”卷襲而至,竟好象沒有察覺到一般,硬硬的被結實擊中。
但秦斷眼力實在高明,早看出是師兄借逐陽極天身法閃動了兩次,借自在陽明護體神功硬將風錐滑了過去。
師詡之身形再閃,錯步來到了幻魔的身邊,虛空一指點出,他們這個武功層次早到了勁氣可虛空傷人的地步,但他勁力蓄而不發,想實實一指點在幻魔身上。
幻魔人如其名,其實早在扇出龍捲風之際,就使出了他最自負的輕功身法“虛空幻影”,他原地的形象實際上是原來留下的幻影,師詡之這一指當然是點在空處。
師詡之不驚反喜,在這種武功上,六根六識有些時候反而會欺騙自身,自十年前自己逐陽極天身略有大成,感受到此點,卻再未與人交過手,更別說與同層次之人交手,心中大叫一聲不虛此行,痛快。
當即運起自在陽明第六層心法“天地心生”,頓時象進入了另一個時間和空間中,所有的感受奇怪之極,極快與極慢相容一體,六根六識再由心打碎重組,眼耳鼻舌身意再不是單獨作戰,而是溶為一體,眼睛似乎不光能看到,而且能聽到每一件事物,幻魔的動作一下子變得極慢,偏是自己腦子可以轉得極快。
這也是他逐陽極天身略有大成之後,苦思極天身的本源心法自在陽明,終於明白多次進入“搜地存天庫”中看到的關於自在陽明第六層心法“天地心生”後練成的,但他還是不太明白自在陽明後面的最高武學——“歸心神功”。
秦斷旁觀者清,立馬感受到了師兄的不同。
師詡之每一個動作不再是虛實難測,而象是一本書一樣,寫得清楚明白,每一個動作都明明顯顯,卻無論如何想不到化解的辦法。
他兩人本是同門,雖然所學不同,但一切同根同源,原本師兄的武功自是清清楚楚,此時見到師兄武功進入此等境界,心中暗贊,想不到師兄終於進入了自在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