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師。”
裡面沉吟了一下,隨即道:“可有請過名醫問診?”
“洛陽長安的名醫幾乎請遍,俱都束手無策。”
“有些什麼症狀,可說來聽下。”
徐覺聽得裡面有些意動,他本是久病成良醫之人,當下朗聲道:“據洛陽名醫閻王不管王一針先生診看家師是久病成虛,故有氣息虛弱,有耳鳴耳聾之象,但同時他又覺得奇怪,家師本是習武之人,素來身強體健,不曾聽聞有什麼久病,此次是突然發病,怎麼脈象會如此。又據長安名醫回春手鍾輿先生診看家師是面色虛黃,神氣不穩,周身無力,但他再觀家師眼晴,卻是靈動安然,面板然如幼童,正是長生安泰之象,百思不得解。”
“喔,會如此,想來也不是什麼急病,聽你聲音,竟是焦噪不安,莫非還有別情?”
此時四人一掃來時安然之態,眼中神色,看來都心急不安了,徐覺沉聲道:“家師實已臥床不起多日,早到了飲食難進,不言不語的地步。”
裡面哦了一聲,由木門走出一箇中年文士,面容清瘦,神色寬和,穿了一件淡灰色的文士袍,他回頭對那虛弱少年道:“碧海,提上藥箱,隨為師出診一趟。”
卻聽得那少年嘟啷了一聲:“師父往日向不給華衣錦服之人看病,今次怎麼例外起來了?”
或是他沒練過武功,不知道他的話早清楚的傳到四個少年耳內,徐覺略鄂然了一下,繼神態平和的向少年一抱拳道:“不知尊下貴姓,可是向大夫弟子。”
虛弱少年想不到徐覺如此有禮,又見他和自己幾乎差不多瘦弱,面帶一絲輕笑,聲音飄飄浮浮道:“我麼,我叫江碧海,徐大哥,你以後叫我小江就可以了,我的師父就是向大夫呢,呵呵。”
幾個人上路不提,是日來到了位於益陽鎮的龍威鏢局,
龍威鏢局的大門首先在鎮上就是最氣派的,門外的兩個大石獅子雄武威壯,三間獸頭大門,此時卻緊閉不開,門前悽清無人。
徐覺搶先下馬,上去敲擊了三聲門環,大門開啟了一角,一個老年人探頭外望,見是徐覺,隨即將門完全推開,朝裡叫道:“少鏢頭們和小姐回來了!”
此時向望雲和江碧海也走下所僱的馬車,隨著四人身後走進了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大照壁屏風,上面的山水畫好象是名家手筆,景色物事靈動如生。轉過屏風,就見幾個小侍隨待,臉上略有一絲喜色,旁邊有一個老者,看樣子是管家,一疊聲問道:“徐鏢頭,你身後的可是向大夫?”
徐覺微一顎首,當即搶上兩步,拉著向望雲向裡走去。自有人上去接過江碧海掛在肩上的藥箱,將他安頓在一旁。
看著向望雲把脈的樣子,眉頭忽展忽舒,徐覺還好,旁邊的師妹那裡還忍得住呢,連聲問道:“向先生,我爹倒底是什麼病,有把握沒有。”
向望雲忽的放下把脈的手,起身走到外間,負手而立,沉聲道:“你爹的病,幸虧遇上了我。”
少女跟著後面,聽到這話,心頭一喜,多日的大石放落在地,頓時眉頭眼間充盈喜意。
那徐覺是久病成醫之人,問道:“向先生,家師倒底是何病?”
向望雲並沒有答他,舉手示意,江碧海遞上藥箱,他在裡面掏撿翻出了一個藥瓶,然後道:“我有十足把握可治好你爹的病,但用過這藥後,會有些症狀,不便讓你們看見,你們不要進來。”隨即再走進屋內,將門由內閉了起來。
少女待要跟進,徐覺叫道:“師妹,不可,想這個向先生是師父前幾日自己點明的,可能兩人早就相識,此時向先生或和師父有話商討未定。”
江碧海和幾人這兩日早已相熟,此時才明白師父為何肯為這幾人出診,也過來定在少女身後幾步道:“嬌月小姐,家師醫術高明,定能保你父親無事的。”林嬌月這才停下步來。
向望雲由瓶內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扶起林天河的頭,撬開嘴,將那藥喂他服下,那藥自然入口生津,只聽林天河喉頭“咕嚨”一聲,滑下胃去了。
果然藥效神奇,不多時,本來象是昏迷不醒的林天河雙眼錯動,緩緩睜了開來。面上虛黃之色也漸漸掃除,看了立在床頭的人,搖了搖頭,再放眼仔細看清,這才輕聲叫道:“師大哥,是你麼?”
向望雲滿意的笑了笑,同樣是輕聲道:“想不到與林弟一別二十餘年了。”接著面色轉暗,長嘆一聲。
“大哥,小弟十幾日前忽然得了此怪病,遍訪名醫無效,病情日重,這才不得不叫他們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