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百官之家。”
太子深知此敕令原委,自然行事紛外小心,故而這次太子李亨與韋堅的碰頭也只能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之後,韋堅又匆匆與皇甫惟明相約夜遊,一同前往位於城內崇仁坊中地景龍道觀。
一直在後面緊緊跟蹤的楊慎矜立即上奏彈劾,說韋堅與邊將私會,違反了國法。李林甫也立即上奏。說韋堅與皇甫惟明將要支援太子發動政變。皇甫惟明與韋堅因此 鐺入獄,李林甫又讓楊慎矜、楊國忠、王鉷、吉溫等人一起出來做證。玄宗也懷疑韋堅與皇甫惟明結謀,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二十一日,玄宗下制書責備說韋堅因謀求官職地位,存有野心,定了個“幹進不已”的罪名,由刑部尚書貶為縉雲郡太守。數十人受到牽連。韋氏家族被清洗一空。皇甫惟明則以“離間君臣”的罪名,解除河西、隴右節度使的職務。貶為播川郡太守,並籍沒其家。天寶六年。皇甫惟明被殺。
玄宗此次沒有輕易涉及太子,這一處理,只是限於懲治韋堅、皇甫惟明地個人過失,並未有任何針對太子李亨之處。原因並不是李隆基念及父子之情。而是因前廢太子李 之故,不然此次仍然如此行事。
皇甫惟明的兵權則移交給朔方、河東兩道節度使王忠嗣。王忠嗣與太子李亨關係親密,朝廷上人人皆知。這一結果,這才在李隆基有意放過之下。導致太子李亨有驚無險,李林甫也無奈何。
然而,事情卻突然有了變化。原來,韋堅被貶後,他的弟弟韋蘭、韋芝上書替兄長鳴冤叫屈,二人為了達到目的,還援引太子李亨作證。這樣一來,事情一下複雜起來,李隆基頓時龍顏震怒。太子李亨那時擔心遭禍,惶惶不可終日,不得已之下,惟有立即上表,表明與韋堅兄弟毫無干係,並以與韋妃“情義不睦”為由,堅決離婚。
表明了“不以親廢法”的態度。唐玄宗聽任太子李亨與韋氏離婚。韋氏被廢為庶人,出家為尼,據說之後與李亨偶然相遇,也是形同陌生人。
江碧海更知道,除此之外,尚還有杜有鄰一案,那案的牽連之廣,對這太子李亨打擊之大,不在韋堅一案之下。
而這兩件案子,究其原由,都是由李林甫一手促成做大的。
再不需李亨詳細講明,他已清楚為何太子李亨在他除來之時,便會說出害苦了他之語。
他現在的仙境傳人身份,當然可以超然物外,對李隆基也毫不在 乎,完全不為所動。但是太子李亨卻完全不可能。若李林甫稍加利 用,指明他尹文峰欲效法前代國師李青蓮,匡扶太子上位,無論有無其事,李隆基本就漸老而只圖平安,疑心甚重之人,立時便會明裡暗裡下令轍查此事。
只要李林甫在旁邊再稍加風點火,添些作料,而他這明顯的拜訪太子之舉,絕可成為李隆基面前地明證,屆時太子李亨之位便危矣。
想到這裡,江碧海心中苦笑,他還是太嫩了,渾沒思慮及這層,只想到自己脫身,卻沒想到李林甫早與太子李亨勢成水火,早就千方百計尋著機會要扳倒太子了。
江碧海報以歉意苦笑道:“太子無需再說,文峰全明白了。是文峰愚魯,非但此行將連累牽苦了太子,更勾起太子傷心往事。”
太子李亨苦笑笑道:“尹傳人無需自責,說到底都是亨太過沒用。在當日殿堂之上,竟意氣用事,與那老賊李林甫相爭辯,致有今日尹傳人的拜訪。唉,這老賊李林甫,何時能除去!”
江碧海本就不是那種無事自憐自責的人,一旦遇到困境,他從不去思考後悔是怎麼回事,而是著力於如何化解困境,微笑道:“事已至 此,再多想已是無用。現在我們既已想到李林甫會如何行事,該當設法化解才是。太子應也是希望看到李林甫倒臺的吧,值此時刻,我們自該當真正聯起來手,共同對付李林甫才是,絕不能陷於捱打局面。”
太子李亨苦笑道:“談何容易,亨早不是那年少氣盛之時。這麼多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扳倒李林甫,卻毫無成功希望,以我太子之位尚且如此,尹傳人可否想過原因?”
江碧海立時知道,太子李亨這麼說,實是幾乎不抱著什麼現時階段扳倒李林甫的希望。
太子李亨選擇了隱忍!
任你李林甫如何專媚事權,妒賢忌能,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李隆基會死!
他仍故作不解太子李亨真意道:“太子的意思是?文峰初至長安,實不清楚長安勢力情況,只是一廂情願,願出力除去李林甫,實還未想過他如何能安坐相位十幾年,太子是說?”
太子李亨再次小心的四顧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