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便拍了拍衣袖,站起了身來,晃晃悠悠地往燕王府的方向走去。那小廝立馬也扔了一小塊碎銀在桌上,跟著朱祁鈺小跑著離開了。
此時的燕王府裡,燕王妃正做在正廳的椅子上,一臉焦急地朝外頭看著,似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想要見的那個人,便有些埋怨地對著身邊氣定神閒的朱凌裕說道:“王爺,您怎麼一點兒都不急啊,算算路程,這鈺兒早晨就應該到京城了,可這都過了晌午了,怎麼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啊!”
朱凌裕緩緩喝了口茶水,卻是一點兒不著急地說道:“他有手有腳的,自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咱們也管不了,你也放寬心,這裡是他的家,他總是要回來的。”
“哪有你這樣當父王的,我還沒說你呢,當初你要把鈺兒送到那冀州去,我就是千萬個不願的,那冀州貧寒之地,我鈺兒自小嬌生慣養的,也不知曉吃了多少苦。”這般說著,燕王妃紀氏便紅了眼眶。
“婦人之仁,當初要不是我及時將鈺兒送走,想來他現在定是鑽了牛角尖了,也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
紀氏聽了這話,更是氣憤了,萬分不悅地說道:“我就弄不清楚了,那郝家丫頭到底有哪裡好,把咱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我是沒見過她的模樣,只聽說她的雙胞胎姐姐進了宮,似乎很得皇上的寵愛,她許是真有幾分顏色,但咱們兒子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會少嗎,怎麼就會為個小丫頭就鑽了牛角尖。”
朱凌裕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兒子從小就犟的很,現在要不是那丫頭死了,恐怕就是真進了皇帝的後宮,他也照樣給搶回來。”
“那丫頭既然都已經死了,咱們兒子總也該死心了吧,雖然我對那郝家的嫡出七小姐也不是那麼滿意,但若是能讓鈺兒早些成婚,我也便不計較那麼多了,重要的是得早些讓我抱上孫子,你看人家皇后娘娘都懷上了,咱們鈺兒也不能落後太多啊!”紀氏一臉心焦地說道。
“現在公主要大婚,那鈺兒的婚事也只能再緩一緩了,這次不管他願不願意,就是壓著他也等讓他把這婚結成了。
“王爺,王妃,世子爺回來了,剛過了二門,現在正往這兒來呢。”外頭等門的小廝急喘喘地跑進來,與朱凌裕夫妻二人稟告道。
紀氏立即站起了身來,一臉欣喜地朝外頭看去,朱凌裕倒還算是鎮定,畢竟也只是三個多月沒見兒子罷了,倒並不至於失態。
很快,朱祁鈺便邁著大步子走進了正廳,紀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走到了他面前,摸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著,眼眶泛紅地連連說道:“瘦了,也黑了,在那冀州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母妃可真是想死你了。”
“母妃,我哪裡有那麼嬌氣的,冀州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孩兒一點都不覺得吃了什麼苦,就是讓我再待上個一年半載也是沒問題的。”朱祁鈺咧嘴笑了,泛著古銅色的面板顯得牙齒越發地白了。
“說什麼傻話呢,這才回來說什麼母妃都不放你離開京城了,誰要是敢提,我第一個就不答應!”紀氏這般篤定地說著,還暗暗瞪了一眼坐在後頭的朱凌裕。
朱凌裕很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故作正經地咳嗽了一聲。朱凌裕立馬攙扶著紀氏走到了朱凌裕的面前,待燕王妃重新坐下之後,便福身行禮道:“孩兒給父王母妃請安了。”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還弄那麼些個虛禮幹什麼啊,快些坐下吧,趕了一天的路,定是累壞了。”紀氏迫不及待地說道。
朱凌裕卻仍舊是板著臉說道:“恩,回來了就好,聽你母妃的話,先坐下再說吧。”
朱祁鈺在椅子上坐定之後,那朱凌裕便先發制人地開口說道:“這次叫你回來,便是要趕緊把你的婚事給辦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是啊,鈺兒,母妃也是這個意思,你不是喜歡那郝家的丫頭嗎,你父王給你說的就是那家的丫頭,母妃現在也不強求什麼家世顯赫的大家閨秀了,只要是你喜歡的,母妃都沒有什麼意見。”紀氏也連忙在旁一唱一和地說道。
朱祁鈺低著頭,並沒有出聲,朱凌裕和紀氏都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就怕他會有什麼激烈的舉動。許久之後,那朱祁鈺才微笑著抬起頭來,道:“一切都按父王和母妃的意思吧,不過孩兒進城的時候聽說,綿陽來年二月便要大婚,我的婚事若是辦在她前頭總是不太好吧,我看著怕是要放在那之後了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出逃
聽著朱祁鈺這般乖順地應允,朱凌裕和燕王妃俱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