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曾見過她這般的女子,難免引人注目。她實在不願惹事,便也極少在日間出門走動。即便如此,他們所借居的小屋外也時不時有人藉故盤桓,不得安寧。

寧宛然深感無奈,日日蝸居屋中,也是煩悶,便幫小月做些女紅。

已是將近亥時,寧宛然放下手中女紅,抬頭看著嶽漓函。

“差不多亥時了罷!”她微微蹙眉。

嶽漓函悠閒的坐著,懶懶地嗯了一聲,卻連動也沒動。

寧宛然有些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屋中,氣氛有些僵硬。

山裡人,起得早也睡的早,戌時剛過,小月就回去休息了。

寧宛然抿了嘴,慢慢道:“亥時了,皇上不想休息麼!”

嶽漓函似笑非笑的看她:“我有不讓你休息麼!”這個女人,一旦叫他皇上,若非譏諷嘲謔必然別有所圖。

寧宛然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氣,自從驚魂之夜後,她便再難在這個男人面前戴上冷淡疏離的面具,即使戴上了,他也會以一種好笑的眼光看著她,帶著一種奇異的洞悉與瞭然,讓她平靜的面具實在難以持久。

習慣了呵……

習慣戴著一張面具……

習慣冷冷地拒絕,淡淡地旁觀……

原來這麼多年,我還是覺得我是個局外人……

我從未覺得我屬於這個世界,雖然這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寧宛然長嘆了一聲,索性不理他,徑自走向床鋪,和衣躺在床上,扯過被褥蓋好,閉了眼裝睡。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她忍不住將被褥拉的更緊些。

耳邊不出所料的傳來他輕輕的笑,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眼神是如何的溫柔而安寧,心中忽然莫名的一疼,原來我們……都是戴著面具的人……

她有些煩躁,耳邊卻響起他輕輕的腳步聲,她忽然緊張起來,感覺身體的每根弦都繃緊了。我是害怕這個男人的罷!她忽然想。

他站在床邊,她緊張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卻忽然奇異的想到了動物園裡的刺蝟。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脫衣服。

嶽漓函閒閒的站在床邊,將脫下的外衣丟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床上閉目假寐的女子,她一定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他好笑的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樂意拆穿她冷靜自持的面具,他想看她煩躁不安的樣子,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

她長長的鴉羽般的睫不安地忽閃著,臉上是一種說不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勾起嘴角,繼續寬衣解帶,卻故意將聲音弄得更大一些。

寧宛然終於抗不住了,她慢慢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嶽漓函。

嶽漓函神色如常,閒閒道:“我們現在是夫妻。”他微笑著指出。

寧宛然沉了臉:“你應該說我們是假冒的……”

“假冒也不能做的太明顯罷!”

寧宛然無語,前幾日,她身體不好,都是小月夜間與她同眠,照顧茶水,如今身體已是好了,還讓小月與她同眠似乎確是說不過去。她有些無力的冷瞥了嶽漓函一眼,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他眼中的興味。

她悶悶的起身,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很好,絲絨般的夜空中,難得的星月交輝。

她尋了塊乾淨些的草地,便抱膝坐了下來。身邊有索索的草聲,她回頭看了一眼,嶽漓函正坐在她身邊。

她默默將下頜擱在膝蓋上,沉默著不說話。

“在想什麼?”他忽然問。

“放我回金華,好麼?”她悶悶道。

“為什麼?”

“我會讓青衣把你想要的東西都給你……”她文不對題。

“我想要的東西……”他輕笑起來。“我想要你!楚青衣肯給麼?”

寧宛然深深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覺得心都有點發顫,頭也暈暈的。

“我只是個寡婦……”她勉強道,抬了頭看著他。

嶽漓函揚了揚眉:“朕說什麼就是什麼……寡婦又怕什麼?”

寧宛然眼神閃動了幾下,困獸猶鬥道:“我已快三十了……”

嶽漓函輕笑起來,微微欠身,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你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自己?”

寧宛然有些疲憊了,她孤注一擲,低聲道:“我還有青衣……”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嶽漓函的身子僵硬了一瞬,耳邊傳來嶽漓函冷冷的聲音:“寧宛然,朕一直以為你很聰明……以你的聰明,難道不明白,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