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貫之後。金華卻早已沒有了驚鴻地訊息。只是偶爾仍能聽到有人感慨地提及驚鴻之舞。也正是因為心中地這份遺憾。在他獨坐金玉樓上。忽轉眼見到樓下一身素衣。容貌酷似驚鴻地寧宛然。才會忍不住邀她一敘。其實委實沒有任何其他地心思。
“不瞞諸位。再過十數日。便是我虞王陛下地三十生辰。金某想請驚鴻姑娘入宮舞上一曲。不知姑娘可肯成全……”他忽然衝動地脫口而出。
寧宛然怔了一下。微微地蹙了眉。淡淡道:“金大人。你認錯人了!”她是絕不願與任何皇室牽扯上絲毫關係地。一個嶽漓函一個蕭青。已使得她身心俱疲。不堪負累。
金牧之笑了起來。他原本邀了三人上樓。確是存了幾分敘舊、了願地心思。並沒有想邀驚鴻進宮地意思。畢竟。驚鴻成名也有好些年了。十八歲少女地舞姿清婉奪目。腰軟腿韌。柔若無骨。那種逼人地風華。又豈是年近三十地女子所能比擬地。
只是……這個女子,似乎有些不同,他深思的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容貌實在酷似到連嘴角那粒細小的硃砂痣的位置也是一般無二的話,他還真是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優雅絕俗,清豔仿若芙的女子會是當年的那個青樓女子。
一般無二的長相,卻有著天壤之別的氣質。驚鴻毫無疑問是個美人,卻也並不是絕世無雙、難得一見的美人,他自己的妹妹,若單論長相,便要勝過驚鴻一籌。
他金牧之,本是個貧寒之人,只因有一個美貌的妹妹,因此才有了今日。只是,如今虞王專寵雪妃,他的妹妹已失寵許久,之所以還能有今日的地位,只是因為有子傍身,不過,雪妃如今也已有了身孕,若是一舉得男,那宮中必然要生出奪嫡之事來。
雲皇后早已過世了,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如今,正是大有可為之時。
因此,他才想要在虞王的生辰之際,送上一份大禮,好為妹妹尋個助力。
驚鴻在他心中原本並不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是,只是因為剛才的淡淡一笑,他便忽然改變了心意。雪妃,在進宮前,也不過只是紅袖閣的一介琴師而已。
我手中已準備了三名絕色女子,一直在尋找第四個。
只是,絕色女子實在並不易得,絕色而又才藝出眾的女子,更是難能可貴。
楚青衣有些無趣的看著眼前的人:“我家娘子並不會跳舞,
,你認錯人了!”
金牧之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金某怎會認錯驚鴻姑娘!”
他向楚青衣拱拱手,笑道:“這位公子,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這天下三分,最為尊貴之人莫過於南皇北帝與我們虞王,公子如此冷淡,未免太過不智!”
楚青衣撇嘴,正要反唇相譏,寧宛然忽然伸手攔住了她。
轉頭向著金牧之淡淡一笑,她開口道:“金大人如此誠意相邀,我若再行拒絕,反傷了和氣,不過我已有多年不習舞技,只怕御前獻舞,已然是有心無力了!”
金牧之愣了一下,不由的皺了眉,好一會也不曾開口。
原是想要藉著驚鴻驚世的舞姿來吸引虞王的注意,如今看來是不成的了。不過,她年紀也不小了,又有了夫家,便是入了宮,只怕也是多有不便,不若放棄了也罷!
他忽然便覺得自己有些犯傻,怎會只因了這個女子的一笑,便莫名其妙的想要將一個年紀已然不小,又有了夫家的青樓女子送入宮去為帝王獻藝。
寧宛然看出他的意思,不由輕笑起來,眸中清光瀲灩:“不過,我於音律略有所通!”
他抬了眼,一眼見了她的笑顏,心中便又是一陣迷糊,竟是脫口而出:“好,那便是音律,只是不知姑娘熟知哪種樂器?”
“笛子罷!”她略一沉吟,緩緩道。
傍晚時分,三人才辭別了金牧之,下了金玉樓,徑回小院。金牧之聽過了寧宛然的笛,只是沒口子的贊好,越堅定了心思,於是邀三人吃了飯。寧宛然不欲引起他的懷疑,提及楚青衣之時,便隱晦的表示想為楚青衣求官之意,金牧之自然連連點頭,笑得越親切。
楚青衣懶洋洋的,若不是被寧宛然私下擰了幾下,她根本連眼尾都不願掃一下金牧之。
夜風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呼嘯而過,帶著冰冷的冬之氣息。
寧宛然仰起頭,嘆息道:“又是一年了!”淡淡的星光照在她沉靜的面容上,如斯清冷。金牧之的意思,她怎能看不出來,不過,他的打算是必然會落空的。
“為什麼忽然想要